,发现是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帐篷里,没有什么陈设,一看就是匆匆临时搭起来的,一个临时的火塘里火烧的正旺,上面还吊着一把铜质水壶,正袅袅的冒着热气。
安茹儿从被子里拿出手臂,却愣住了。她不确定的把胳膊拿到眼前一看,她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男人的里衣。白色的绸缎上绣了精美的暗纹,上好的质地,滑过她的皮肤停在手肘处,露出光洁的小臂,以及小臂上一直戴着的一个黄金手镯。
安茹儿猛了坐了起来,伤口被牵动,疼的她嘶了一声,她顾不上管伤口,低头去看自己身上,不光是上衣,连裤子都是一件男式的,和上衣明显是成套的,唯一还有点安慰的是,衣服很干净,上面还有浆洗过的皂角味道。
安茹儿一阵悲哀,看来左羽宸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了,她最终还是得和左羽宸一起,回到庭州,那个冰窖一样的将军府。
安茹儿有种认命的挫败感,她甚至在想,至少比起上一世,左羽宸对自己要上心的多,就好比当他表示要娶她,而被她拒绝的时候,看到左羽宸一脸不甘和失落,安茹儿心中的那种快意,丝毫不亚于直接将匕首刺进他的胸膛。
这样,算不算也是一种报复。
安茹儿想到这里,露出一丝快慰的笑容。
安茹儿正想着,帐帘被掀起,有蹀躞带上的物品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一人弯腰就跨了进来。安茹儿想大概是左羽宸,偏过头去不理他。
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什么事儿惹你生气了?”
低沉含笑,不是左羽宸那种冰冷霸道的语气,来人竟然是赵庸。
安茹儿转过头,赵庸倚在帐门口,双手抱臂,一双桃花眼上挑着,笑吟吟的看着她。
不是左羽宸,安茹儿心中一松,竟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安茹儿也说不清这种安全感从哪里来的,要说赵庸的身份可比左羽宸神秘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庸,她就本能的觉得此人不会有恶意。
安茹儿刚才认错了人,有点抱歉的笑笑:“谢谢你。”
赵庸顺势走了过来,在火塘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根木棍去拨弄火堆。见安茹儿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他轮廓优美的嘴唇勾起道:“你想问什么?很奇怪吗?”
安茹儿盯着火苗笑道:“你要是想告诉我,还用的着我问你吗?”
赵庸深深看了安茹儿一眼道:“我这几日都不在部落,回来的时候在楚河边看到你的,你当时浑身冰凉,伤口被水冲开,已经有些溃烂,就剩下一口气,又发了高烧,你整整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原来她已经昏睡了三天!她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安茹儿后怕起来,想不到为了摆脱左羽宸,她差点把命给赔上了。
幸好遇到了赵庸,安茹儿心头一阵暖意,笑道:“谢谢你了。”
赵庸听罢,凤眸微眯,口气带着一丝玩味:“就这样?”
安茹儿一愣,见赵庸一双凤目大有深意的看着她,安茹儿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赵庸下一句会说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话题。
赵庸见安茹儿明显戒备的表情,微微一笑,本来他也只是想逗逗她,便岔开话题道:“你昏迷的这几日,我已经派人去部落问了,你阿兄没事,伤亡也不惨重。”
安茹儿一阵宽慰,又想起左羽宸救了她的事情,顺口道:“那天到底是何人追杀我和阿兄?”
赵庸的眼底滑过一丝利芒,随即又恢复了淡淡的口气:“你这几日暂时别回去了,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
左羽宸不肯说,赵庸也不愿意说,安茹儿现在才感觉这件事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担心,安茹儿还是决定尽量从赵庸这里得到点有利的信息,她想了想,尽量斟酌着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想不到这回赵庸没有掩饰,很直白道:“要打仗了。”
“打仗?”安茹儿瞪大眼睛。她眼睛本来就大而深邃,这么一瞪,琥珀色的瞳仁圆圆的像两颗灼灼生辉的宝石,反而显得很娇俏可爱。
赵庸愣了两秒才道:“是的,要打仗了。突厥一乱,草原上就不太平了。”
安茹儿想起那天安墨城似乎也是这么说的,而且安墨城还隐隐提到了吐蕃,安茹儿忍不住道:“是不是联合吐蕃去打回纥。”
赵庸十分意外的看了安茹儿一眼:“看来你懂的挺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