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儿背脊一僵,她实在不想和左羽宸同乘一骑,尽管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左羽宸的举动只会让她如坐针毡。
左羽宸也感觉到了安茹儿的僵硬,他长眉微蹙,其实他也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很奇怪,这里离葛逻禄部并不算太远,他完全可以把安茹儿送回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只有这个女子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一些。所以他私心泛滥,他只想带她回庭州,尽管这样的方式是在不够高明,甚至有些诡诈。
可是他现在不想管那么多了,先带安茹儿回去,之后的事情,他一定可以处理妥当,包括得到安茹儿的心。
安茹儿坐在马上却如坐针毡,以左羽宸的性子,她若是和他回庭州,怕是很难有机会再回来,如果这样,部落怎么办,回纥的阴谋呢?
不行!安茹儿的背上隐隐传来左羽宸胸膛上的暖意,却更让她倍感清醒。绝对不能去庭州,绝对不能!
一边是湍急的水流,一边是茂盛的牧草,风吹在脸上干涩又烦躁,大概是因为安茹儿有伤,所以左羽宸走的不快,他敏感的发现怀中人的不安。
他低着头在她耳边尽量放缓声音:“这里离庭州还有一段距离,等到了之后再给你换药,先忍一忍。”
左羽成这辈子没对谁这么细心过,可就是这个安茹儿,似乎一下子戳中了他的软肋,尽管她时时处处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喜,可是他就是发不起脾气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办法解释。
左羽宸的话极尽温柔体贴,可是安茹儿的心里凉凉的,怎么样才能摆脱他?
安茹儿的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了楚河上,随着越来越往南走,楚河的水面也变的开阔平静起来,如果她现在……
安茹儿定了定神,忽然回头朝左羽宸一笑:“有水吗?我想喝水。”
安茹儿这一笑,足以让左羽宸惊喜,紧绷的俊脸缓和了不少,他俯身去拿马背上的水袋,就在他的身体稍微往后扬的一刹那,安茹儿猛的一跃而起,身姿轻盈如燕,左羽宸有那么一秒的失神,安茹儿已经跃进了河的中央,扑通一声荡起一片水花。
那水花仿佛投在了左羽宸的心里,他心神激荡,大吼一声:“茹儿!”
河面荡了几荡,只剩下一圈圈的涟漪。左羽宸一个纵身跳进湖里,他身边的亲卫都发出一声惊呼,也纷纷下水寻人。
左羽宸水性不错,在湖底潜了一大圈,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楚河的水是从雪山上溶解下来的,此时虽是夏季,可是河底的水依旧冰冷刺骨,左羽宸不顾寒冷,潜了良久才从水底出来,他一上岸,动作粗暴的伸手就去拽被水浸的湿透的衣袍,狠狠的惯在地上。
夏日的阳光照在他小麦色的背脊上,他这才感到了发自肺腑的一阵寒冷。左羽宸没有想到安茹儿竟然不惜投河,也要摆脱他,对他的厌恶竟如此之深,这口气让他怎么咽的下!不甘心啊不甘心,他不由悲从中来,心中除了气恼,还有一阵难言的酸涩。
旁边的亲卫立刻纵马上前道:“将军,卑职立刻顺着水流到下游去寻。”
左羽宸望着水面上的涟漪,久久失神,良久,他才苦笑了一声,叹道:“罢了,你没看到吗?她宁可死,都不肯和我回庭州。走吧”
再说安茹儿,她一下水之后,立刻潜到河底,不要命的开始往前游,没有想到的是,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楚河,河床下面的水流居然很湍急,一阵激流冲过来冰的刺骨,背上的伤口被这么一击,立刻绽开了。
安茹儿这才有点害怕起来,可是,如果让她选择是落在左羽宸手中任他摆布,还是丧命在这冰河里,她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疼痛,寒冷,安茹儿丝毫不在意,比起仇恨,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若是拼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因为她坚信,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去,绝对不会!
背上的伤口越来越疼,好像全身的热气都从这个伤口里流出去,四肢完全僵硬成冰。安茹儿渐渐的没了力气,意识开始模糊。
安茹儿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她周身暖洋洋的,很舒适,那种刻骨的冰冷和疼痛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不对,她觉得她现在更像是在一个梦境里,有温暖的火光,干净的衣服,温暖的被褥,连头发都是干爽的,她都舍不得睁开眼睛了。
可是嘴里的干渴以及背上的疼痛又把她拉回现实,她不是在做梦。她环视四周,发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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