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私下里查了账册,只是他查遍了所有的记录,都没有发现那笔订金的去向,包括客商订货的布料订单都消失不见。准确地说,就像是对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封镇商铺做生意有明文规定,每笔生意都必须记录在册,然后根据每个月的销售额收取相应的税收。
镇子上的商户开始心里不乐意,也曾想尽各种办法漏记或者私下在镇子外头交易,但是那时候黑风岭的山贼猖獗,那些出镇交易的商家在连番吃亏,不止买卖赔本还搭上好几条人命后,就再也不敢生出别样的心思,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求镇子的庇佑,才能安稳度日,经营生意。
“他们已经被你弄走了,难道还不够吗?”心中思绪翻飞,何庆阴柔的脸上充斥着愤懑的表情,奋力吼道。
何祝梁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手里紧握着泛着寒意的森然大刀,高高地抬起,重重地落下。无忧倒是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丧心病狂到此等地步,当着侄子至亲的面,要对她下手。
很明显,他的作案手法跟之前在义庄看到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如出一辙,出刀的位置都是将人拦腰斩断,最后只身下半截身体便于搬运至荒野抛弃。
双手用力地撑地,两脚连续回旋借力踢向何祝梁的下盘,无忧利落地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终于在刀锋落在她身上之前,成功地避过了袭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情况趋于白热化的时刻,院门重重地被踢开,瞬间涌入大队人马。
有人从屋顶破檐而入,常留迅疾飞身至何祝梁的身前,抽剑抵住了对方的咽喉,厉声道:“不许动!”
情势瞬间逆转,无忧还没来得及回过味来,耳边便充斥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公子!”
“公子,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翠儿和半斤紧跟着队伍冲进院子,她们眼尖地发现了小姐的身影,不管不顾地上前扶起无忧,你一言我一语,神色紧张道。
“欧阳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何祝梁被人拿剑抵住咽喉,却并没有常人那般慌乱的模样,反倒是镇定自若地质问起来。
何庆看着叔父陷入危险,心也跟着纠结起来,毕竟对方是照顾养育他十多年成人的唯一亲人,就算他有千般错处,仍旧无法磨灭自己对他的特殊情感:“刀剑无眼,吴公子你赶紧让你的随从把剑放下啊!”
心中冷嗤,面上却始终保持着该有的冷漠态度,不温不火挑眉道:“何老板,他并非在下的随从,所以真是抱歉,在下无权指挥他做事。”
“澈,直接将人带走吧。”折腾整夜,还在阴沟里翻船,糟了小人的暗算。不过万幸,吴忧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常留径自想着,沉声出口道。
“你们凭什么?我叔父又没犯法,你们没有权利带走他!”何庆胸口起伏不定,情绪颇为激动,跑上前想要推开常留架在叔父脖子上的剑,质问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何祝梁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迟早的问题。事到如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侄儿。
老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卸下往日严肃的伪装,用从未有过的慈爱嗓音,语重心长道:“庆儿,听叔父的劝,别再执迷不悟了。”
“叔父,你想做什么?他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心中没来由得慌乱,周身充斥着失去亲人的恐惧中,何庆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叔父在他心目中早就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替代了父亲的地位。
“何老板似乎知道些什么?”欧阳澈负手走到何庆的面前,带着审视的目光,若有所思道。
“你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不关我侄儿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何祝梁被五花大绑,身体不能动弹,但关切的目光始终都没有从何庆的身上抽离,为了增加谈判的筹码,他脱口而出道:“这位吴公子中了我的‘三日破’,想要活命就必须在明日日落前服下解药,否则……”话还未来得及讲完,无忧便箭步上前,抬手冲着老男人的脸上狂甩几个巴掌,“啪啪啪”的清脆响声,瞬时回荡在整座宅院的上空,顺道痞气地吐了口口水,嚣张道:“真是不好意思,本公子忘记告诉何掌柜一件事情,那就是……”无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缓缓凑近何祝梁的耳边,眉眼间尽显肆意张扬的神态,只见对方神色骤变,旁人都试图竖起耳朵听下文,但最后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