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无忧有些措手不及。杏眸中露出诧异的神色,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胸口处,吃力道:“何老板,你没事吧?”
尘土飞扬的房间里,骤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何祝梁神色慌张,瞠目欲裂吼道:“你不要命了吗?一个男人而已,犯得着赔上你自己的性命吗?”
“咳咳咳……”勉强压下喉咙处的腥甜,何庆双手吃力地撑在无忧纤弱身体的两边,阴柔的脸上带着坚定,倔强道:“叔父,请你成全!”
这两叔侄在闹腾什么?为什么她越看越糊涂了呢?身上的无力感已经全部消退,如果刚才何庆没有奋不顾身扑向她,凭着自己的身手,应该是能够躲过掌柜的致命袭击。不过,后果可能是遭到更严重的攻击。
常留在客栈内调好内息,便循着事先在无忧身上撒下的粉末气味,一路寻到了僻静巷子的荒芜宅院。
“再等等看。”欧阳澈趴在屋顶上,单手用力地扯住常留的衣袖,表情冷静沉声道。
独行江湖的侠客,眼神中没有情绪波澜起伏,犀利的目光直直落在下面身形略显狼狈的男子身上。
“成全?成全你什么?昨晚我难道还说得不够清楚吗?”面对侄子冷硬的态度,何祝梁寒心地皱眉,再三强调:“只要你答应成家,就可以接手染坊的生意。”
“染坊的生意我不要了,这些年来,染坊的生意多亏了叔父地照料,我自问从来都没出过什么力,早就不指望收回何家的产业了。”他本就不是经商的料子,反正何家的产业在叔父的手中能够得以光大,他也算是对得起父母亲的在天之灵了。
拒绝的话音落下,何祝梁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激动地冲上前,扯住何庆的衣襟,表情狰狞地反问道:“你不要?你为何不要?凭什么不要?谁允许你不要了?”
接二连三质问的话语重重地落在何庆的心上,自从记事开始,叔父在他的印象中都是深沉稳重的模样。他能将染坊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将账目做得一丝不苟,母亲去世后,便又担任起教养他的义务。
说实话,叔父对他的关爱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亲戚的范畴。何庆除了空有染坊少东家的名声之外,还剩下些什么?
“叔父让侄儿先成家,再立业。请恕侄儿不孝,不能应承。”世间女子多是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男子清新脱俗,不沾染世俗之气。小时候,他只喜欢跟母亲呆在一处,后来母亲离开了他,便再也没有女人能够走进他的生活,打动他的心房。
久而久之,何庆在常年流连烟花之地后,终是看清了自己的本心,才发现原来他的心始终都是向着男子的。
何祝梁对于侄子的荒诞行为刚开始并不以为意,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的发展已经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范围。曾经,他以永久褫夺染坊经营权为借口威胁过侄子,侄子的确在那之后,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地收敛。
这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彻底地放松,何庆循规导轨的表象,让他误以为警告起到了作用。只是,这样平静的生活,在三个月前彻底被打破。
“你们叔侄两个有什么误会,可以回家说,我只不过是来你们染坊订货的客商,为什么要牵扯到我身上?”无忧心里好奇,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突兀地开口询问道。
“不!叔父!你不要伤他!”三个月前,染坊里来了位长相俊美的外乡客商,何庆只见了他一面便再也无法忘怀,长期积压在心底的欲望就像蚀骨的蠕虫,无时无刻地侵蚀着他的内心。
月冷风高的夜晚,何庆借着商谈合作细节的借口,趁着客商没有防备,在对方的酒里下了药,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春宵共度机会。只是好景不长,第二日他心满意足地从睡梦中醒来,床边早就空落落,仿佛曾经的所有都不曾发生过。
他失落地从客栈回到染坊,满心期盼地等待着客商来提货的日子,何庆心想:这世人大多都不能接受男人之间的情爱,更何况他们仅凭生意结缘,又岂能免俗。
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直到约定交货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日,始终都没有等来心上的人儿。叔父在这桩生意上表现出的耐性极为让他讶异,一般情况下,染坊客户下单后,染坊都会收取订金以防客户半路跑单,令染坊蒙受不白的损失。
何庆不死心,想要查找外来客商的具体信息,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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