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张开血盆大口,老脸上堆着虚假地笑意,热情地上前搀扶新娘子。翠儿心中厌恶,可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只能任由旁人摆布。突然,她只觉得臀部被什么东西覆上,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畔骤然响起男人粗狂地调戏声:“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且回房,为夫稍后就来。”
宋独眼恨不得马上就掀开翠儿头上的红盖头,但考虑到聚义堂还有打帮弟兄要招呼,所以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渴望,先过个手瘾在自家娘子身上讨点利息。粗粝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隔着大红嫁衣,依旧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意识到屁股被恶心的男人摸了,翠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重重地咬住嘴唇不放开,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艰难地开口,一字一句道:“寨子里的弟兄就劳烦夫…君招待了。”
宋独眼取得美人归,早就乐得心花怒放,丝毫没有怀疑翠儿喊他有些结巴的原因,只当是小娘子年纪小,脸皮薄的缘故。
无忧清楚地看到宋独眼在翠儿身上的动作,心中咬牙切齿暗道:该死!咸猪手放哪里呢!
厨房的帮工将酒坛放在没桌席面上,山贼早就等不及地打开泥封,大碗大口地喝上了,唯独管事手上的那坛子酒没人动。半斤眼睛瞪大,满脸紧张的神色,她忐忑地缓步移动到无忧的身旁,压低声音道:“无忧哥哥,药粉不够了,还差一坛没下。”
乌黑的瞳孔骤然紧缩,晶亮的星眸中似乎正在酝酿狂风暴雨,半斤看着身旁男子淡然无波的脸庞,不由暗自发誓:无忧哥哥,半斤绝对不会连累你。如果今晚注定是一场生离死别的斗争,那就让我独自承受吧。
“在哪里?”
“嗯?”半斤失神地应道。
黑风寨山贼人数众多,只能智取,不能力敌。无忧在派半斤去酒里下药的时候,就有过药粉不够的考量。所以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我说那坛酒在哪里?”
“哦!管事的放到宋独眼桌上了!”半斤神色肃然,懊恼道。
两旁的火盆烧得旺,将聚义堂照得透亮通明。身边山贼几大碗酒下去,已经开始说糊话,宋独眼来者不拒,弟兄们敬他的酒,都悉数下肚。
“当家的,小的祝你跟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聚义堂突兀的冒出一张陌生的脸庞,半斤眼见着无忧哥哥挺身而出,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无忧哥哥是什么打算,可是不论如何,她都不希望无忧哥哥出事。
宋独眼单手端着酒碗,目光依旧清明,犀利地盯着堂下的瘦弱男人,阴沉道:“你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回当家的话,小的是山下送菜的,今日恰好碰上寨子里有喜事,所以管事好心让俺们兄弟二人留下来,沾沾喜气,在寨子里热闹热闹。”无忧躬身,言语间尽是恭维的意思,故作讨好道。
寨子里的弟兄吃得正欢,厨娘接到传唤陪着小心来到聚义堂前,听候当家的差遣。无忧的话讲得很轻合理,宋独眼朝着管事递过去询问的眼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不再纠缠,豪放欢畅道:“好!果然是美酒佳肴,赏!”
“谢谢当家的!”厨娘受宠若惊地拜谢,然后转身离开。
案台上一对龙凤烛烧得正旺盛,喜娘“嗡嗡嗡”不知道在耳边说什么,翠儿只觉得头昏脑涨。她坐在床上,鸳鸯锦被下面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隔得她屁股生疼。
她仔细聆听者房间里的动静,感觉屋子里静悄悄,估摸着旁人应该已经退下,终于烦躁得扯下红盖头,眼前突然明亮,刺得她眼睛忍不住眯起。待到适应了周围的光,翠儿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入目便是猩红色的喜帐,她快速地丛床上站起身,厌恶的别过头,跑到房门口,透过门缝警惕地观察着外头的动静。
两个喜娘摆了椅子坐在门口嗑瓜子,满脸惬意的模样,翠儿本打算趁没人注意,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逃出生天,看来是痴心妄想了,也不知道小姐那里顺不顺利?黑风寨那么多山贼,小姐要在众目睽睽下取宋独眼的的首级谈何容易?
思及此,翠儿忧心忡忡地背过身,将脊背靠在门板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喝!”
“咱们干了!”
“好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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