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焦急寻找医馆的脚步,就算没有交集,他依然能够感受到自己心里数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觉。
这是他长大成人以来,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脚步未停,彦望知道若梦就在离他不远的一步之遥处,只是径自低着头,仔细聆听着女子时而娇嗔,时而郁闷,时而烦躁的自言自语声。
曾经最排斥厌恶的女子的喋喋不休,每次看到女子一张一合的唇瓣,彦望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冲上前将她们的嘴巴撕碎,但是如今若梦的嘀咕声,却让他恍如天籁之音。不知何时,心中升腾起奇怪的念头,突然间很想要听她一直念叨下去,永远都不要停下来,一辈子都不觉得烦。
一辈子?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猛地打了个机灵,立马回神。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泓他对若梦有着特殊的情感,自己怎么能跟兄弟争抢?不可以!
若梦在前头带路,埋头苦找,其实回春堂早就过了都不知道。
“啊!”耐性消磨殆尽,狠狠地在原地跺脚,不爽地吼了嗓子。
经过他们身边的人群,不由侧目,纷纷将探寻地目光投到若梦的身上。脸上没有多余的颜色,不加任何伪装,若梦完全就将自己最真实的容貌暴露在大众面前,眉宇间自然清新的气质一派天成,清丽秀雅的容颜,引得许多年轻女子欣赏的目光。
出门次数多了,对这些爱慕的眼神,若梦早就见惯不惯,自动免疫。但是,转念一想,彦望肯定受不了,将头往右边一转,果然看到他面脸涨得通红,嘴唇紧紧闭,看上去像是喘不过气,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一般。
独来独往惯了,身边也没有怪毛病的朋友,心下懊恼自己不该意气用事,不顾别人的感受。若梦意识到自己的不经考虑的行为,有可能影响到彦望,杏眸中充满了歉意道:“抱歉,我忘记了。”
怕女人的事情,在大庭广众下摊开来说,让堂堂少将军情何以堪。因此,若梦隐晦道地表示歉意。
努力地压下身上的不适应,勉强扯出无所谓的笑容,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让女子别在意。
仔细看看彦望相貌,其实也算英气勃发,仪表堂堂,看着周围女子越聚越多,她们都有意无意地朝着彦望和若梦的身边靠近,若梦觉得这种混乱的状况,彦望也得负一半的责任。
谁叫他长得太俊俏,身材又好,六块腹肌?还是八块?哎呦!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用力地甩了甩头,将不该有的思绪从脑海中清楚,冷眼扫了周围一圈,若梦发现他们再走慢点,就要被围堵在女人圈子里了。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彦王被一堆女人吓死,还不如自己做个恶人,让他被自己一个女人吓死算了,再怎么说从数量上来说,她明显是单个个体,副作用总归可以尽量减到最低吧。
横向朝右边跨近一步,两人之间的一步之遥的距离瞬间消失,若梦顾不得男女有别的古代道德准则,反正她从来都没把它放在心上,当回事情。一把抓起彦望的手,冲着他干脆地吐出一个字:“跑!”
话音刚落,彦望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往前一顷,手被一只柔软纤细的手紧紧拉着,顺着势头,开始在喧嚣的大街上狂奔起来。
她的手——很小,小的只能抓住他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指头。
她的手——很软,软的让他担心自己常年练武握剑气的老茧,会磨破她细嫩的皮肉。
她的手——很细,细的让他不敢将手掌收拢,生怕自己用力不当,会握断她纤细的手指。
冬日暖阳的金光洒在他身边的女子身上,彦望觉得女子就像肆意飞扬的彩蝶般,耀人眼球,夺人心神。恍然间,他完全没有紧张无措,无所适从的不安焦虑感觉,全身好像被注入了清冽的甘泉般,沁人心脾。
风声掠过耳边,拂过脸颊,没有策马驰骋沙场如同刀子刮过的生痛,彦望享受地闭上双眼,心中从未有过的宁静感觉,不自觉地渐渐升起,让人猝不及防。眼见着她们跑出了一段距离,那些围观的人群早就被甩地老远,若梦紧张地看了一眼彦望平和的表情,不由暗道:没事吧?会不会是被刺激傻了?别呀?天传国年少有为的将军可不能断送在她手里啊!四下张望,警报解除,若梦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来不及缓过气,第一时间放开抓着彦望的手,喘着大气关切道:“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