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吧。流云哥哥喜欢梨花。”
记得小时候刚进宫那会儿,人生地不熟,周围一个人都不认识,有一次云罗偷溜出去,想要找父王,结果在御花园迷了路。当时,她害怕地蹲在地上大声哭泣,小身子不住地瑟瑟发抖。
御花园占地极广,一些偏僻的地方甚至几天都不会有一个人经过。云罗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在抬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春日的暖阳早就退却,正当云罗绝忘不会有人来救她的时候,一位神情严肃的小哥哥犹如天神般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脸上的表情很少,话也不多,对她伸出稚嫩的手,冷冷道:“跟我走。”
那一日,云罗回到云清殿时,淳于嫣正在处罚宫人,罪名好像是看护郡主不利。后来,她从母后口中得知带她回来的小哥哥叫东方流云,跟她一样住在宫里。
本以为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跟流云哥哥朝夕相处,谁知道,没多久,父皇便下旨赐婚,还分了府邸让流云哥哥搬到了宫外居住。
其实,准确说来东方流云跟云罗郡主之间,只一面之缘而已。但是,却让云罗将当年那个冷酷少年铭记在心。而幼小心灵里中埋下的种子,却生了根,发了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梨花通体素白,纯净无暇,花蕊轻点鹅黄,实属点睛之笔,伸手轻轻抚上额间,指腹婆娑道:“真美,他会喜欢吗?”
“会的,郡主。”夏香适合时宜地开口。
众多宫婢中,云罗只允许夏香一人在她面前无所顾及的插话,偌大的皇宫中也只有她了解自己不能对人言的女儿家心事。
自我安慰地点了点头,想到等会就能见到日夜思念的流云哥哥,云罗的心就开始变得忐忑起来。快乐总是和痛苦并存,想到明年五月流云哥哥便要跟林若梦这个蠢女人大婚,心中的嫉妒之火就如同毒蛇般啃食着她的心。
愉悦的脸色瞬间冷滞,眼神中划过一抹阴鹜之色,娇气的女声中带着狠厉之气道:“香儿,那个贱人到了吗?”
“前段日子,听说丞相府举行了才艺比赛,邀请了帝都所有的世家贵女,奴婢听宫里头传言,说是那个贱人林若梦打败了所有人,一跃成为帝都第一才女。”夏香冷静地将自己这段日子的听闻复述了一遍。
宫中留言向来不绝于耳,人多口杂把黑白颠倒之事屡见不鲜,更何况夸夸其词之流言。
“哦?果真有此事?”在镜前细细地画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云罗似信非信疑惑道。
“奴婢也只是听说,不能确定。不过依奴婢看来,这一定是林若梦自我抬高身价的手段,她肯定是害怕在琼花夜宴上出丑,所以故意找人散播的谣言。”夏香不屑地分析道。
“香儿也是这么认为?”云罗若有所思道。
“难道不是吗?奴婢还听说当日参加才艺比赛的世家小姐们,从雨花阁回来后,三缄其口没有一个人透露半个字。这未免太奇怪了些。”
“还有这等事情?也就是说林若梦是帝都第一才女的荒谬说法,只是一家之辞,没有得到在场当事人的确认喽。”云罗进一步确认道。
脸色凝滞,夏香略些迟疑道:“也不全是,当日参加的所有男子,都一致认定她是帝都第一美人。”
言罢,手不自觉环至胸前,摆出一副恶心鄙夷的样子。
“哼,本宫承认那贱人长的不错,能迷倒那些纨绔子弟也不足为奇,废物永远都是废物,永远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听“咔嚓”一声,紧握在手中的眉笔被不客气地折断。
“就是,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
主仆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仿佛达成某种共识,嘴角不约而同露出一抹诡异莫测的笑容。
东方玉溪命人在殿内翻箱倒柜,找一把跟自己身上新换上的衣服相匹配的佩扇,眼神不住地往外头瞟,焦急道:“找到没?”
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吓地跪在地上,怯懦道:“奴婢该死。”
随意挥了挥手,东方玉溪不耐道:“行了,找不到就算了,你去把我的琉璃扇拿过来吧,本王赶着出门呢。”
“是,奴婢这就去取。”宫女跌撞着起身,神色缓和道。锦衣玉食,不知道“将就”是为何物,只是碰上林若梦能在他面前肆意嚣张大笑大闹的女子后,东方玉溪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能将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