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阁内,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梦尽量将身体往角落挪,只希望大家不要来注意她这个样貌平平无奇的小跟班。
丝竹之声断断续续的从外围传来,样貌娇美的婢女们,进进出出地忙活着,看着往来不断的人群,若梦开始无聊地数起了数:“一,二,三……”
就在她数到一百二十六的时候,一个冷傲的声音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东方流云举起手中的白玉杯,豪气道:“林少爷,本王敬你一杯,白日若有怠慢,还望海涵。”
“王爷,你不能喝酒啊!”莫言在一旁出言阻止道。
“放肆!”东方流云一脸阴沉,不悦道。
骤然间,乐师们忘我的敲打吹奏乐器的声音,全部都停了下来,众人纷纷跪地,齐声高唱:“王爷息怒!”
自知失言的莫言,亦是惴惴不安地扑跪在地上,额头跟冰冷的青石地面,亲密地贴在一起。
阴暗角落里,若梦肆意地打了个哈欠,冷眼旁观眼前这群家奴上演惶恐不安的戏码,因为站得时间有些久,顺带升了个大懒腰,活动一下筋骨。
寒逸辰从头至尾,邪魅的眼神总是从若梦身上若有似无地掠过,桃花眼微微眯起,顺手执起酒杯,慵懒道:“丞相府二少爷,天池圣山风墨染的关门弟子,林梓霖,我天下第一庄少庄主寒逸辰敬你。”
他的舌头是不是出问题了?连话都说不好了吗?怎么跟说绕口令似得,不就是给二哥哥敬个酒,需要在前面加上一大堆狗屁头衔吗?
自己都还没有好好跟他算昨天没来雨花阁的帐,他倒好,竟然主动送上门来找她茬,想到这里,若梦就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
嘴巴微微嘟起,对着自己的额前的齐刘海“呼呼”吹着气,借此打发时间。
原本还算融洽的宴会气氛,被东方流云吼了这么一嗓子,算是彻底地破坏了。
从忠心护住的角度考虑,莫言并没有什么过错。只不过,在等级制度鲜明的古代,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尤其是在正式场合,就算是再受重用也是不行的。
从小在王府当差,一生都报效靖安王府的莫言,怎么会不懂得王爷生气的缘由,只是这酒主子真的不能喝。
“属下有罪,甘愿领罚!”头重重扣在地上,发出“咚”的声音,敲打着若梦心底的那根弦。
东方流云面容冷毅肃然,冷声道:“去刑房领领罚。”
“啪”绷紧的弦断了的声音,回响在若梦的脑海里,手心紧紧攥成了拳头,放开,收紧来回反复了十数次,假面具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而覆盖在面具下的真颜早就涨得铁青。
冷静,冷静,不断地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绝对不能冲动。那是人家的家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犯不着替莫言打抱不平。
若梦因为气愤而不自觉加重得急促呼吸声,在没有丝竹管弦乐器的充斥如同死寂般沉静的空旷宴会大厅内,显得格外明显,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雨花阁的情形,寒逸辰大致了解过,知道东方流云并没有赴宴,这让他心头稍稍松了口气。深怕若梦一时冲动跳出来替莫言说话,要是因此暴露了身份,他还不得去撞墙。
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抢白道:“流云,莫言也是好意,你就暂且饶了他的不敬之罪吧。”
从小生活在大家族中,虽然不喜欢追逐名利,行为处事放浪不羁,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力不足,寒逸辰只是觉得家里那个霸气老爹独揽大权,魄力十足,觉得自己没必要去锦上添花罢了。
林梓霖不希望妹妹不开心,儒雅清润的嗓音,紧接着道:“属下关心主子,何罪之有?”
寒逸辰会帮莫言说好话,若梦不觉得奇怪,毕竟他跟东方流云相交多年,跟莫言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总归是有些交情的。
只是让若梦不解的是向来清冷不理世事的二哥哥,怎么也会主动开口替莫言说话?
探究的眼神顺着明亮的光线延伸过去,恰好跟林梓霖古井般幽深的眼神交织在一块,若梦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稍安勿躁四个字。
自己惊叹二哥哥细心的同时,更多地是孤独灵魂深处不可抑制的感动。
平凡的脸蛋上,挂着一抹最不平凡的笑容,阴暗的角落,因为有了若梦灿烂的微笑,徒增光亮。
东方流云居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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