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嫣然飞快地把湖州送来的信拆开,看着信上说的话,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圆满解决了。看到刘掌柜信上说,郑三婶还会在湖州盘桓几日,等收丝季结束时再回来的话。嫣然不由莞尔一笑,娘辛苦这么多年,也该好好游玩一番。
“娘!”根哥儿摇摇摆摆地走进来,嫣然上前把儿子抱起:“你这又是去哪调皮的,一脸的墨?”根哥儿在嫣然怀里拼命摇头。
“他啊,见我在写字,就说,他也要学写,然后呢,就弄的一脸墨!”郑小弟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自从他渐渐大了,轻易就不肯进嫣然房里了。
嫣然抱着儿子走到门口,笑嘻嘻地瞅着弟弟:“谁和你说的,连你亲姐姐的房都不能进了?你再这样,我不让馨姐儿和你玩了。”
“圣人言,唯女子和小人难养耳!”嫣然见郑小弟在那摇头晃脑的,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得,你自己尚未长大,自己还是小人呢,就嫌弃自己了?”
郑小弟又是嘻嘻一笑,也就跟了嫣然进屋,嫣然把根哥儿放到他舅舅怀里,又抓了把果子给弟弟:“吃吧,小学究。以后再敢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我啊,打不死你?”
郑小弟把外甥抱的很紧,下巴搁在外甥头皮上,手里拿了一个果子,自己吃一口,给外甥喂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你这样可不像是外面传说的。”
“外头说我什么了?”嫣然拿过一块布料在弟弟身上比了比,点头,果真还是孩子穿这个颜色好看。郑小弟在说话,就忘了喂根哥儿,根哥儿小嘴巴一张,就咬在舅舅手指上。
郑小弟哎呀叫了一声,把另外剩下的果子塞到外甥手上,由他自己啃去,这才对嫣然道:“说你特别能干,十分聪慧,还有,十分贤德。”
说着郑小弟皱眉:“他们说的,是你吗?”嫣然作势拿起针来要威胁戳在弟弟身上才笑了:“那些外头人说什么,管他们呢,我们啊,自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
“嗯!”专心致志地在啃果子的根哥儿也在那点头,嫣然不由摸摸儿子的脸:“嗯什么啊?你都听懂了吗?瞎嗯?”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根哥儿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嫣然捏捏儿子的鼻子:“过中秋的时候,你爹爹就到家了。”根哥儿哦了一声,继续专心的啃着果子。
“爹爹呢,过中秋的时候会不会回来?”这回发问的是郑小弟。嫣然不由轻叹一声:“这我不晓得,不过爹爹说,不管怎样,寻不寻得到二哥,过年时候都会回来了。”
寻不到,那就是死心了。郑小弟咬一下唇,嫣然拍拍他的脑袋:“别装大人了,本来就是孩子呢。”
“我可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了,要帮姐姐你分忧!”郑小弟挺起胸脯对姐姐说。嫣然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得,你还装大人呢,你外甥,可也是男人。”
他?郑小弟低头看看正在专心致志地啃果子的外甥,有些嫌恶地皱眉:“他还是娃娃呢。”
“就像你不是娃娃一样?得了,都别装大人了。你姐姐我啊,有主意。”嫣然摸摸弟弟的头,这回郑小弟没有像原来几次一样把头挪开,而是用手托住下巴,自己一定还不大像大人,姐姐这才不理会自己。
嫣然瞧着弟弟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噗嗤一声笑出。不管遇到多少烦心事,有孩子们在身边,总能消除难过。
直到收丝季结束,容家的丝已经装上船运出码头,周二爷也没想出法子来。而另一烦心的事让周二爷应接不暇,今年是丝的大年,跌价是肯定的,但周家收的丝还是维持了往年的价格。偏偏想着抢容家的丝,除了几个旧日客商,并没和人立约,说好今年卖丝的价格。这临时去找买丝的人,自然就被人勒掯,比收丝的价格就高了那么一点点。但算上这各项费用,那就是大亏。
周家今年收的丝还不少,这样一算,亏的就更多。周二爷虽在那头疼,却也不敢隐瞒
消息传回扬州已经是七月中,周氏听到这个消息,对来报信的人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姑奶奶,当然是真的。这会儿大爷正在那和老爷太太吵,说全是老爷太太答应的,现在算下来,总亏了有三四万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