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又想发作,可已经听说丫鬟被打的事,明白胡管家现在和平日不一样,忙又笑着道:“我这不是为我们儿子好?和周家合作,总能长远!”
“这事不用你操心!”胡管家喝了妾这么一句才又放柔声音:“别委屈,我更是为了我们儿子好。方才来的郑家嫂嫂,你不晓得吧?他们家现在全家出去了,吃香喝辣的,日子过的也很快活。”
“老爷难道是想?”妾小心翼翼地问,胡管家的脚往椅上一放:“我儿女少,要是儿女多,留在侯府也好。罢了,等以后啊,瞧你能给我多生几个儿女。”说完胡管家就吩咐人进来伺候收拾歇息。
妾咬一下唇,要快些把胡管家改变主意的消息传递出去,可这会儿丫鬟不得近身,又怎么办?想到周家许给的银子,妾咬住下唇咬的越发重了,直到胡管家都已睡着,妾也没想出办法来,只得怏怏睡下。
到的次日,胡管家一起了身,就往容家的收丝行来。刘掌柜和管事见郑三婶一夜不归,虽然让人传信来说就在胡家歇下,晓得胡家只怕肯帮忙,正准备前去拜访胡管家,就听到人来报说胡管家来了。
刘掌柜和管事的心中大喜,急忙把胡管家请进来。坐下后胡管家也没客气,就把愿意匀出丝的话说出。刘掌柜听的能匀出一万的丝,心中大喜,连连给胡管家作揖:“多谢多谢,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胡管家摇手请刘掌柜坐下才道:“还有另一件事,这一万的丝给你们,你们总还有些缺口,还要再收。可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周家也不知为什么,和湖州知府通了气。湖州知府请了几个丝行的人,说了一番话。容家的丝才这样难收。”
周家,又是周家,刘掌柜叹气:“这门亲结的,真是结成了仇。”
“虽说湖州知府那边,我也有几分薄面,可我到底是个底下人,说话也不灵!”胡管家会推托这是难免的。刘管家正要说话,就有伙计进来道:“掌柜,那个跟了亲家太太的苏大娘说要上知府衙门,请掌柜派个人或者掌柜跟了她去。”
刘掌柜虽晓得苏大娘的身份,可还是皱一皱眉,胡管家已经道:“就知道贵府东家也有路子,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了,还是和齐兄弟说说怎么匀丝的事。”
刘掌柜请他们进到里面,自己也就亲身走出来到苏大娘面前:“嫂子可有什么法子?”
苏大娘只淡淡一笑:“不瞒你说,这湖州知府,就是亲家老爷的门生!”刘掌柜晓得亲家老爷就是景尚书,哎呀用手拍下额头:“真是天幸,天幸!”
苏大娘笑的越发淡然,这官官相护,休说湖州知府正好是景尚书的门生,就拿着林大人的亲笔书信前来,湖州知府也不会不给面子,更何况还有家兄帮忙,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郑三婶从胡家回来时候,情况已经大不相同,不但胡管家同意匀出一万的丝。湖州知府也答应请几位丝行的人来,容家收丝不再勒掯。现在虽离丝季结束只有十来天,可快些收,还是能把丝收足,耽误不了交货时间。
“什么?竟还有这样一回事?”周二爷亲自前往湖州,各处打点好了,就等着容家今年的丝收不足,到时交不了货被罚的倾家荡产。洋商那边,虽和容家做不成生意,可还是要有丝交货的,那时自家就把丝送上,轻轻松松就能把这笔生意做成。能赚五六万两银子,那时就瞧容家去哭。
可计划原本这样顺当,眼看胜利在望时,没料到传来的消息是胡家答应匀丝,甚至湖州知府也反悔了。
真是那么多的银子都喂狗了,周二爷把来报信的管家一把推开,管家还在那继续道:“二爷,你别想别的了,这会儿赶紧想想法子,怎么才能把手上的丝卖掉,不然烂在手里,才是麻烦。”
周二爷又恶狠狠地一推管家:“这是你们该做的事,赶紧去泉州去广州去宁波,去找洋商也好,倭人也罢。赶紧给我把那些丝卖掉。”
管家被周二爷的狰狞吓到,急忙应是出去。周二爷跌坐回去,现在就算去找湖州知府也没用了,还有胡家,都没用了,眼看容家的丝就要收足了。再想别的办法?放火?凿沉船?可这几样,容家定会都防范的。周二爷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再没想出半个主意,只得颓然倒在床上,现在,只能祈求那些丝都能脱手,而不是烂在手里。
嫣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