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以为可以上岸,难道她不晓得,沾了这个,一辈子都别想上岸了。”
“苏姨娘她?”玫庄听到外面已经没有声响,小声问苏姑姑,苏姑姑摇头:“只怕不中用了,男人哪会记得什么恩爱,简直是笑话!”
她们在那平静交谈,赵姨娘越发害怕,晚上睡觉,赵姨娘也是被紧紧夹在中间,苏姑姑和玫庄一边一个,赵姨娘稍微动一下她们就醒来,也不能打逃走的主意。等今早传来容老爷去世的消息,赵姨娘想和陈婶子说回容家,却连房门都不得出,除了拿进几件孝服,别的动都不能动一下。
容家看赵姨娘越紧,越中苏姑姑下怀。此刻苏姑姑听到赵姨娘的哀求,只是浅浅一笑:“你怕什么,有我和你作伴,你也能少几日孤寂。等我们走了,你在这庄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别人或者还能另嫁,可赵姨娘是间接造成容老爷去世的罪人,自然只能在这庄上,过这普通日子。想着赵姨娘又哭了,苏姑姑却不理她,只和玫庄讲一些当初行走江湖时的畅快事。
“大嫂,她就是这样的人,以后能不理就不理。”裘氏从周氏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回来难免要对嫣然她们哭诉一番。听到嫣然的劝说,裘氏眼里的泪又掉落:“原本以为,虽说不是亲妯娌,可一个院子住了这么些年,也该有几分情分,可现在才晓得,什么情分,人家压根不放在心上。”
有些人,是不能和她们讲情分的,容玉致在旁边听着,不由微微一叹。裘氏晓得容玉致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忙安慰她:“你也别去想这些,总是你受了蒙蔽!”
容玉致低头没有说话,秦氏已经挺了个大肚子走进来,嫣然忙上前扶一把她:“不是说了,你怀着身子呢,只用每日捻香两次时出来就是,怎么这会儿又出来了?”
“横竖在里边没事,走走散散也好。”秦氏答了这么一句也就坐下,瞧着嫣然道:“我听丫鬟们说,午间有个妇人说生了叔父的儿子,要来认亲的事。我倒想起一件往事来了!”
往事?嫣然等人都瞧向裘氏,裘氏的眉皱了皱才道:“原先我身边有个绣娘,嫁了个姓戚的丈夫。这绣娘一手针线活做的好之外,还很会说话。有时我也来寻她说些有趣的事。说起来,她也是容家出来的。我有一回正在睡午觉,她就在外头和丫鬟们说话,朦朦胧胧间听见,说当初在容家时候,有个差不多同时进来的丫鬟,原本已经得主人家收用,但后来又被嫁了出去。原本她也只这么一说,可今儿仔细想想,只怕她那意思里面,这丫鬟被赶走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朱姨娘妒忌!”
原因?嫣然瞧秦氏一眼,秦氏已经道:“我已经让人去唤那绣娘来了。”果真秦氏心思细密,嫣然和裘氏相视一笑,接着秦氏丫鬟就进来说,那绣娘已经唤到。
秦氏让人进来,这绣娘的年纪瞧着和今日来的那妇人差不多,见到容家这边的人,先各自行了一礼这才起身在旁边侍立。秦氏已经开口:“今日唤你来,为的是那年你在和旁人讲古,说曾被收用的一个丫鬟,被嫁出去是有原因的,可有这回事?”
戚绣娘哎呀了一声,接着就问秦氏:“敢问五姑奶奶,小的恍惚听说今儿容家有人带儿子来闹,还在疑惑,难道竟是珍珠这丫头?”
裘氏已经点头:“就是她,方才你进来时我也记起来了,你和珍珠她们好像是一起进来的,她进来被改叫珍珠,你就叫了琥珀!”戚绣娘点头:“大奶奶记性好,就是这个。说起来,这珍珠当时被嫁出去,倒不是朱姨奶奶嫉妒,而是因为别事。不过,不好当着大小姐的面说的!”
容玉致是闺阁女儿,这种不好当着她面说的话,想来是因珍珠别的事情。嫣然方想开口,容玉致已经道:“我也不算小了,有些事也该知道,你说吧!”
戚绣娘应是方道:“我们因是一起进来的,平日也颇说的着话。那珍珠被嫁出去,其实只因她被收用时候,并不是处子!”容玉致不料会是这么一回事,那脸不由微微红起来。
珍珠轻咳一声才道:“其实呢,是不是处子,老爷也不在意,可朱姨奶奶是个心细的,毕竟这珍珠能和外头的人有事,若有了外头人的身孕,栽给老爷可怎么办?就和老爷说了,要嫁出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