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瞧着破破烂烂,容畦的眉不由一皱,记得朱姨娘挑吃挑穿,怎会住在这种地方?不过此刻紧急,也就不管,衙役推开门走进去,那大汉正在和那小骗子在那对着喝酒,那一百两银子还摆在桌上。
瞧见衙役进来,大汉筷子上夹的肉都掉了:“差爷、差爷,我不过是来喝酒,并没做什么,难道也犯法?”衙役并不理他,只是请容畦走进来。
见到容畦,大汉更觉奇怪,忍不住瞧一眼和自己对坐的小骗子,难道说,这小骗子的宝石是从容畦手上骗来的?现在苦主找上门来?因此大汉立即起身,对容畦道:“这位爷,这宝石,是我从他手上拿的,他还说,能值五六百两银子呢,可我只当得一百两,瞧瞧,全在这。”
说着大汉指指那包袱,小骗子见衙役进来,就跟老鼠见猫似的,忍不住往边上溜去,等听到大汉这话,再瞧见容畦是个男的,并不是那两个女人,立即嚷道:“他,他才不是苦主,那两个女人才是……”
说着,小骗子立即把嘴巴捂住,那两个女人?容畦看向小骗子:“你说说,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她们在哪?”小骗子放下捂住嘴巴的手:“我说了,你不把银子拿回去?”
“不过百来两银子,算的什么,你说就是!”小骗子听的容畦这话,眼顿时亮了,嗫嚅几声方道:“我原本不是京城人,在南京住呢,这两个女人是我今年二月遇上的,她们穿戴的很好,说缺个小厮,问我肯不肯?我虽然年纪小,可一瞧她们就晓得,只怕也是同道,想着见见世面也好,就跟她们走了。”
“那两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容畦打断小骗子的长篇大论,小骗子照实说出,容畦不由点头,果然是朱姨娘和她的丫鬟,此刻她们已经不是主仆,更不是姐妹相称,而是姑侄相称了。原来她们也在京城,现在在哪里呢?
“那两个女人,一点也不讲江湖道义,一到了京城住下,她们就想把我给卖了,我见势头不好,这才偷拿了一块宝石,偷偷跑了。”小骗子越想越气,开始控诉起来。
容畦见他这样,不由淡淡一笑:“你跑了,她们住的地方只怕也换了。”
小骗子点头:“做我们这行的,不就是三天换一个地方,不过她们胆子也真大,也是老手。”这个线又断了,这两个女人,不,或者该说只有原先那个朱姨娘,真是诡计多端。容畦叹气,对小骗子道:“你既说了这事,我也不追究你了。瞧你年纪还小,拿了这百两银子,自己去寻个生理做,也是正事。”
“三爷和这些人讲这么些做什么?这些好吃懒做的,抽他们一顿,就老实了。”衙役在旁恨的牙痒痒地说。容畦起身离去,对衙役道:“这回累你们白跑一趟,兄弟们就拿这些去喝酒。那个孩子,既有缘得见,就和他说上一句,至于后面如何,全瞧他的悟性了。”
见容畦递银子过来,衙役急忙双手接过,对容畦行礼谢道:“不过一点小事,三爷既这样说,我们兄弟们也就听三爷的,这回啊,就放他们一马。”容畦转头,见那小骗子依在门边,脸上神色恍然。容畦不由低头一笑,自己当日,无父无母之后,也曾险些被人骗去做不法的事。若非,若非,想起昔日的事,容畦脸上笑容恍惚,程大哥,虽说现在各自东西,有些事,忘不了。可有些事,也弥补不了。所有发生过的事,怎能不留下痕迹?
既然没有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容畦也就把这事暂且放下。毕竟京城这么大,女人又比男人好躲,一时半会儿寻不到也是常事。去林府贺过喜,林转运使问过容畦是哪日动身,就笑着道:“算起来,我和容三爷差不多同时动身,若不嫌弃,容三爷就和我一起走,如何?”
这真是意外之喜,容畦急忙谢过,但又道:“只是小可孤身一人,大人船上,总是有女眷。”
“这有什么?算起你的年岁,我托大一回,叫你一声侄儿,也是平常的。”容畦忙恭敬地道:“大人厚爱,小可只有厚颜了。”林转运使哈哈一笑,就吩咐身边丫鬟,前去里面和林夫人说一声。
“容家?扬州容家?”林夫人今年四十来岁,是个端庄贤淑的女子,听的丫鬟来报,眉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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