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眼,想要趁机脱离,身体却被他另一只手卡着,怎么都动不了。
伪装!用颠覆天下的美貌来遮掩实力,这项技能早已被言氏兄妹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捂错地方了,”所谓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君阡稍稍挪了挪,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懒懒地躺着,一只手从背后伸到他胸前,触摸到凹凸的肋骨,“我打得是这里,不是那里,拜托没有逻辑也要有点演技!”
三更半夜,黑灯瞎火,一男一女,独处一室。
任谁都会往某方面想。
君阡不禁打了个寒颤,一定是天太冷的缘故。
正在给自己找借口,言止息突然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交织的鼻息中是一天的困倦和他身上淡淡的水芝清香,飞雪妖娆的十二月不知怎地突然间不那么寒冷,黑暗中两人的面对着面身体贴在一处,言止息清晰的感觉到此刻身体上传来的那片柔软和温存。
纵然看不见她的脸,他依旧能感到鼻下一指处两颗乌黑的眸子牢牢盯着他,没有紧张和害怕,像是笃定身上的人不敢对她做什么。
她总是那么自信,于自己,于他。
这份自信,却让他有那么点挫败感。
这样坚毅和强势的女子,从来不喜欢自己的举动被人操控。因为熟悉他,所以知道他绝不会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然而是个男人,对着身下心仪的女子,哪怕是毁了容,若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他言止息是个正常的男人,手掌按住她手臂的时候,呼吸也变得粗重。
满腔的热血萌动化为落在她额间的轻轻一吻,言止息松开手躺倒一边,君阡清晰地听到他不得不尔的叹息,宛转地像落足在泉水间荡起光圈的花瓣,余声犹存,彷佛那缺憾都成了唯美的惊鸿。
君阡半个身子侧在墙上,拉过被子的一角蒙上脸。
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纵然张扬霸气于天下,也不会悖了她一丝一毫。正因如此,她放心遵从他的安排,却固执的坚持自己小小的捣蛋和叛逆,因为即使有危险,她也会毅然决然地交付于他性命。
言止息一手枕着头,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别蒙着脸,安心睡吧?”
君阡拉下被子,听着言止息略带困乏的声音和毫无起身的预兆,猛地转头问道:“你打算跟我同床共枕?”
“反正是迟早的事,你觉得呢?”
君阡恨不得立刻踹他一脚,可听着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又软下了心,也许,他真的很累。
只是委屈了这单人的床榻,要承受双人的重量,好在两人并不重,没有大动作也没有床笫摇摆的吱呀声。
“早些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言止息淡淡道,言语尽是宠溺,而君阡此刻也无法看到他眼神中的深沉思虑。
言太宜对君阡动手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安排君阡在此处是因为即使尚武院出了事,他的手下也能立刻将她带到最安全之处,因为,就在这里。
这三山环绕一带,除了世人皆知的书院和芙蕖山庄,还有一处言氏王朝掌权者寻了几十年,还因此毁掉了荷园的秘密地带。
他没睡,只是望着床顶发呆,没有事物打扰的宁静利于思维的发散。
君阡大约是太累了,不多久便睡了过去。睡梦中眉头紧蹙,她并不安慰,言止息感觉她梦中的挣扎,隐约听到她呢喃着娘亲和爹爹,心被紧紧揪了一下。
她执着的不在他面前显现出思家的情绪,怕他多想,可远离家乡的那三分惆怅三分思念以及明知家人悲痛欲绝的伤痛,岂是她不说便能隐瞒的。
不是不送她回家,而是一来她脸上的伤没好,二来,他在等一个时机。
突然战死的将军死而复生一定会在玄齐国内掀起不小的动荡,多少想扳倒羽家军这支军队的势力蠢蠢欲动,贸然而去只会给羽家造成伤害。而那个契机,只有邵奕炆能给。言止息可不信君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邵奕炆会熟视无睹。
那个敌国太子现在一定暗中派人查访。
真把君阡交出去,他不舍得,可听着她一声声的呼唤,纵然铁石心肠也不会毫无感触。
何况,他认定的,即便千里之外,那也是他的,别人无法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