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月牙门一侧,林木掩映处有二个女子,小小身量,一袭粉色宫装的,确实是她的婢女白及,另一个身形微胖,挥舞香风的,竟是灵犀宫大宫女如香。
玉沁唇畔不过轻巧一勾,对小姜子道:“见姐姐要紧,白及出门会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嗔怪一声儿,将手搭在小姜子臂膀上,忍着腿痛慢慢往内堂移动。
如秀迎了出来,急着扶了玉沁落座,已是含嗔抱怨:“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小主派人吩咐一声儿便是,何必折腾这条腿。”
玉沁却只是笑,左右瞧着,疑惑道:“姐姐呢?这时辰可还是在泰安宫里?”
如秀叹口气,目染忧虑:“昨儿晚上就未曾回来——太后瞧着闹得实在不像话,如今拘着贵妃娘娘在泰安宫呢。”
玉沁眉心一跳:“怎会如此?这……这可严重?”
前番打了如悦,闹的很不像样的时候,太后娘娘也斥责过几句,可现在却把人拘在泰安宫里,玉沁心里没底。
如秀勉强一笑,说道:“严重,却也不严重。”
“何意?”
“小主也知的,娘娘自打前儿病了一回后,身子就一直没好利索,夜里常常咳嗽不说,口味也变了许多,尤其喜食甜腻之物,却依旧用不了多少就歇了筷子。太后娘娘一句话,这宫里的事儿,全交由皇后娘娘打理,倒是叫主子歇口气……为着娘娘的身子着想,奴婢觉得这差事不争也罢。”
玉沁觑她神色,揣测道:“如秀姐姐可是担忧这大权一旦被皇后娘娘收去,是不好再收回的了?”
如秀点点头,玉沁松口气,宽慰道:“若只是掌宫一事,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想上回,太后娘娘震怒,皇上也附议了,将凤印归于重华宫,可皇后娘娘劳心劳力,还是出了湘妃之事,凤印不又由皇上开口,送回了么?!”
如秀哀哀一叹,神色越发沮丧:“小主有所不知,皇上是应喏了这凤印还由贵妃娘娘掌管,可到如今,还是在皇后那处呢。贵妃娘娘问过几次,重华宫处俱都有事由搪塞,如今又有太后撑腰,主子再想翻身,可是难矣。”
“皇后有太后娘娘扶持,可姐姐身后,也有皇上啊。”玉沁抿唇而语,想及韩夫人之前所言,韩玉蓉与皇上也算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了。
“可如今皇上也鲜少来灵犀宫了。”如秀话一出口,就已后悔,不该将此等不堪之话道出。
见其神色尴尬,玉沁忙道:“大抵是新晋了这么几位嫔妃,皇上也要顾忌人言,雨露均沾,不好常来灵犀宫走动吧。不掌事也好,份例内的无人敢克扣,又省心省力,皇后扣下凤印,本就心虚,想来也不会为难姐姐的。”
如秀轻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见其忧虑不减,玉沁也不好多劝,轻咳一声儿便岔开话题,道出此番来意,原来是来问一问,跟随她过去长乐宫的,到底是夏嬷嬷还是齐嬷嬷。
如秀歉意道:“倒是忘了这茬儿,小主稍待,等奴婢见过夏嬷嬷,就嘱她过去。贵妃娘娘事情太多,难于打理,这一被太后娘娘拘在身边了,好些事儿奴婢都已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