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忙道声不急,本还想问问为何派来监视她的不是素来严厉,不得韩玉蓉心喜的齐嬷嬷,反倒是深得其倚仗的夏嬷嬷,可见如秀坐立不安,想来是阖宫上下事物繁杂,她也不好脱身太久,是以,玉沁善解人意地早早起身离开。
可她这前脚走,后脚乾清宫那处旨意就已下达,蓉贵妃德行有亏,罚奉三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各处宫宇。
玉沁瞧了眼急急奔走各宫传话的奉旨太监,不由叹息一声,伸手抹了抹额际的细汗。
贵妃之尊,仅屈于皇后之下,又向来以后妃表率自居,比起区区几百两奉银,这脸面与尊严被狠狠打到地上,才最是叫韩玉蓉心焦的吧。
是失宠的前奏么?
玉沁歪头想,却实在猜不透陛下心机,也只是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一桩官司。
回到玉华殿,白及早已回来,见着玉沁打量的目光射来,心虚地避过躲闪,后者也仅是一笑,由着泽兰搀扶,往榻上倒去。
“长乐宫离着重华宫也太远了些,这一路来,虽是坐轿,也很累人。”玉沁沐浴在春日早间的晨光中,脸色在细细金光中缓缓舒展,说不出的熨贴适宜。
“桔梗未与小主一道回来吗?”泽兰奉上茶果,又嘱白及去将米粥与几样点心热一热。
“有些事耽搁了,我叫她去瞧瞧看。”玉沁未细说。
泽兰正拧了热帕子为玉沁敷脸,外间兰草进来回禀道:“启禀小主,流盈轩的云娘子,还有绛雪轩的绮常在来拜见小主。”
“绮罗?”玉沁欣喜,险些从榻上掉下去,狠狠扯了下腿上伤口,疼得一时呲牙,“快,快请了她们进来。”
兰草也是高兴,小主有交好的友人入宫来,以后也能相互扶持,就是坐在一处说说话,也是好的。
“嗯,奴婢这就去。”
眼见玉沁也要紧跟着出去待客,一把被泽兰摁住:“小主要出门待客,总也要整理下衣冠才好——瞧这发髻乱得,钗环也歪了呢。”
玉沁心下焦急,却也只得由着泽兰拾掇。
“主子这样也太素净了些,不若添上支钗吧?”泽兰左瞧右瞧总觉不适意,伸手从珠宝妆奁中抓了把珠钗出来,挑着其中一枚珍珠圈红宝的玉柄发簪疑惑道,“咦,小主何时添配的这样式的簪子?”
瞥见那簪柄上衔的字,心下了然,面上一笑:“可是皇上赏赐的小主么?婢子待会儿就登记上册——瞧着样子新颖的很,珍珠也圆润大颗,难得的佳品,配上红宝、碧玉可真好看。”
玉沁抿嘴笑了笑,脑海里回忆起昨夜来,尽是苦涩。
“好了,莫要叫绮罗与云娘子等候良久。”
“是。”泽兰笑道,温润地替其将发簪别好,看着自家小主越发标致的模样,十分欣慰。
玉华殿虽比不得一宫主殿,可却比映月阁要大极。
从东厢房匆匆而来,不等泽兰上前挑起珠帘,玉沁已脚快一步,挥开恼人的珠子,一声“绮罗”轻轻发颤,人竟很没出息的落下泪来。
绮罗本心中忐忑,与云娘子携手而来坐立不安,面上也是略显萎态,可听着熟悉的乡音,见着熟悉的身影,那股思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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