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眼中俱是后怕:“奴婢也不知,桔梗姐姐带了人抬着您回来的,太后那边都被惊动了。”
“桔梗呢?”韩玉沁忙问,额头又是一疼,依稀记着自己躲避追杀,好似绊了一脚,磕到了头。
兰草抿抿嘴,有些为难:“贵妃娘娘叫桔梗姐姐领罚去了,这么晚了带着您出门,还累得您受伤。”
分明是贵妃的吩咐,才使得二人大晚上出了灵犀宫。
韩玉沁听她说话虽有些埋怨,更多的却是担忧,问道:“那她现在可还好?”
兰草摇头:“白及在她那儿,挨了五十板子,已经起不来身了……才人,桔梗姐姐她……贵妃娘娘说,叫人明天抬了桔梗姐姐出宫,不叫伺候您了。”
“出宫?”韩玉沁一惊,“她被打的都起不来了,此时出宫,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兰草眼圈一红,不敢再说什么。
“桔梗在哪里寻到我的?”
“听桔梗姐姐说,她去寻人问路,结果还没等走到娘娘您等着的地方,就见人晕倒在了拐角处。当时离着顺妃娘娘那儿很近,还是顺妃娘娘着人送了您回来的。”
韩玉沁僵着的身子一轻,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躺在床上望着帷幔,不知想些什么。
这边儿韩玉沁一醒,泽兰就去了前头给蓉贵妃回话。
只是天都还未亮,离着平素贵妃娘娘起身的时辰还早着呢,夏嬷嬷那边儿也只是叫人提早送了些汤水过来,叫韩玉沁先歇着,等贵妃起身之后,才会来看她。
泽兰回来时,站在寝室门口,望着远处漆黑的正殿,幽幽叹了口气——贵妃娘娘就是对自己的亲妹妹,都不带一丝温情。
回了寝室内,泽兰柔声问道:“才人头还疼么?奴婢已经着人熬药去了。空腹用药总归不好,要不,您先用些羹汤吧?”
韩玉沁点点头:“还是有些疼的——桔梗那里,你们送了药过去吗?”
泽兰见韩玉沁还能分心思关心桔梗,心中一暖,忙道:“送过了。才人,您能不能为桔梗姐姐求求情?”
见韩玉沁脸色未变,泽兰小心道:“桔梗姐姐身子不大好……昨儿晚上就发起了热,如今身上烫的不像样子,贵妃娘娘让天亮就抬了她出宫。桔梗姐姐的家人都没了,如今出宫能去哪儿,怕也是……等死了。”
兰草在旁捧着羹碗,也是目露恳求。
“将我用的药膏给桔梗送去些。姐姐那里,我去说。你们等着天一亮,就去叫了医女过来,给桔梗瞧瞧。”
泽兰与兰草大喜,服侍起韩玉沁来,越发精心。
韩玉沁看着只少少一些恩惠,就使得她们如此感激,心中又是感怀,又是发酸。
韩玉蓉日上三竿,从泰安宫侍疾回来,才来看了她这亲妹妹。
脸色自然也不是很好。
“到底怎么回事?本宫可不信这是你自己磕得。是不是敏贵人那厮做的蠢事?”
韩玉蓉落座,看着韩玉沁给她行完礼,很不耐烦道。
看来桔梗并没有把敏贵人那些话说与韩玉蓉听,不然即为盟友,惹不上这些怀疑。
夏嬷嬷见其太过直白,忙遮掩一二:“才人,您昨儿晚上到底如何受的伤?可瞧清了伤您的人?”
韩玉沁蹙着眉头,额角还有些疼——要不要与蓉贵妃说实话,她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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