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的开了口,依旧的如沐春风,依旧温文尔雅。
“他的家人?他的家人,自然有他的主子好好照顾!”楚馥冷笑了一笑,转头望向了夙夜。
“是,你说怎样,就怎样。”夙夜也终是在楚馥看向了自己之后,才缓缓的开口,也依旧是满目的宠溺,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所以,灰大,你好好考虑清楚,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楚馥长长的叹了口气,稍微的往背后的背椅上靠了靠,只是那么挑着眉,望着灰大。
“我……我不会说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灰大的眼里闪过了太多太多的复杂,直到最后,他蓦然的扬了头,不屈的直直的迎上了楚馥的目光。
“好!我要三碗水银!”楚馥一挑娥眉,双手微紧了紧之后,侧头望向了北辰澈。
而北辰澈望着楚馥,眼里也渐渐的多了一些复杂情绪,但很快的还是让人准备了水银。
“你……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不多时,侍卫小心的端着三碗水银而来,而灰大望着那一碗碗银色的水面,还是忍不住的恐慌。
“呵,死都不怕,还怕其他?”楚馥微微的起身,看了一眼那碗里的水银,接着指挥了一旁的另一个侍卫。
“你,去把他绑的更牢一些。”
“是!”
楚馥满意的朝着那侍卫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夙夜,对着他也是难得的一个温柔的笑容,继而踱步到了那刑具前面,左看看,右看看,最终选了一把看着有些钝的匕首,再递给了刚刚给灰大紧固锁链的侍卫。
“你在他的头顶,用这把刀割出一个交叉的口子,把头皮拉开,然后……”楚馥顿了顿,朝着灰大飞去了一个邪魅的眼神,又继续了下面的话,但却说的极为的缓慢。
“然后从那个口子,往里面,把这三碗的水银,全部灌下去……”
楚馥一字字的出口,而在场的,不管是灰大,还是那侍卫,甚至是北辰澈的脸色都变了几变。
唯独夙夜,始终是淡然的坐在那里,望着楚馥,仿若他的眼里始终不曾有别人,仿若不管楚馥做什么,他都可以完全的纵容。
“就按照她吩咐的办吧。”北辰澈万万没想到楚馥居然想出这样折磨人的方式,但他还是摆了摆手,示意侍卫照着去做。
“呵呵,没办法,对付不听话的人,我从来都是最有办法的。”楚馥微微的歪了头,朝着北辰澈一笑,继而冷目的看着那侍卫上前,照着她说的,一步步做着。
“啊!”
“啊……你……啊……”
鬼狐狼嚎一般的嘶吼,响彻了整个暗室。
楚馥看着侍卫将那三碗水银真的都灌了下去,才面无表情的起了身,对着北辰澈长叹。
“就这样吧。就这么一直不要移动,什么时候,他死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好!”北辰澈一直望着眼前的酷刑,看着灰大疼痛的扭动着挣扎的样子,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头。
而这一刻,楚馥再看了看灰大,再没有说什么,只是主动的牵了夙夜的手,开始迈步朝着来时的路走。
北辰澈望着这一切终究要结束的样子,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再看了灰大一眼,眼神复杂,却还是快步跟上了楚馥与夙夜的步伐。
“馥儿,你这酷刑……会有何效果?”
重新回到了那一片黑暗的地道里,夙夜紧了紧楚馥的手,察觉着她手心的汗,刚想说什么,但基于北辰澈又跟了上来,不由开口换了话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有记载,说若是把人埋在土里,然后因为挣脱不开,那么这人就会不断挣扎,直到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了一张皮留在土里。”楚馥淡定的说着每一个字,难得好心的解释着。
“可就算如此,没有了皮,也活不过三天吧。”夙夜好似难得好奇。
“嗯,一般一天半就会死掉。而我懒得再挖坑,再埋的,就让人用锁链固定着了。至于结果么……”楚馥会意夙夜为何会问,随即脚步也就顿了顿,看向了北辰澈,一字字的说出了后面的话。
“至于结果,我想,就算不是光溜溜的跳出来,为了挣脱,最终很可能……四分五裂!”
四分五裂?
夙夜与北辰澈听着楚馥的话,纵然之前还算是淡然,却也一瞬谨慎了呼吸,再久久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