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隽元年十月三十,大雪。
安平公主和亲北国王上北冥雪。
北国公主雪娆入住长.春宫,为贵妃。
天子大赦天下,免税一年,举国欢庆七日,载歌载舞。
北冥雪一路急赶回北国,要在北国给唐晓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要她早一日真正成为自己的可敦。
唐晓畏冷,终日呆在马车里不出去。
马车颠簸,北冥雪抱着唐晓坐在自己腿上,又给她盖上被子。
唐晓这几日很虚弱,心头时时就会很痛。她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可是却坚持想把腹中孩子产下再死。
“唐晓,你的身子怎么一日不如一日?”北冥雪看着面色苍白的唐晓,焦心的问。
“你不是应该知道么?弘隽怕我不听话,给我喂了软骨散。”唐晓冷笑一声。
北冥雪有些尴尬,他的确知道唐晓的浑身软绵无力是用了软骨散的结果。他也知道唐晓的本事很大,怕给她解药,她跑了。可是不给她解药,看着她身体每况愈下,心里还不忍心。
北冥雪手伸进怀里,在纠结,要不要把解药掏出来。
“弘隽恐怕没有告诉你一件事。”唐晓喘了一会儿说道。
“什么……事?”北冥雪皱眉。
“我怀孕了。”唐晓看到北冥雪眼里的震惊,勾唇一笑:“所以,你娶我是个赔本的买卖。”
“谁的!”
“谁的重要么?反正不是你的。”唐晓浑不在意的说着。
北冥雪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抱着唐晓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良久,睁开眼睛。
“我不在乎。我们北国民风开放。父亲死,儿子娶其妾室。哥哥死,兄弟娶嫂子都太正常不过。所以,你的孩子,我将来也封为王子,一视同仁。”北冥雪口气肯定的说着,不像是在说谎。
唐晓相信北冥雪说的话,这个北方的粗犷王上有一颗无人能及的真诚的心。
唐晓叹口气,如果最开始遇到的是他,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她甚至都有些不忍说出下面的话。可是她还是得说。
“我可能要负了你的厚爱了。”
“怎么?你都被弘隽送给我了,还对他念念不忘?”北冥雪深邃的瞳孔中有墨色滚过。
唐晓虚弱的摇摇头。
“如果可以,或是有来生,真的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可是……我身中蛊毒已经发作,恐怕命不久矣。”
“蛊毒?”北冥雪慌了。
北国人豪迈直爽,打仗直来直往,从不如南国人精于毒术。所以对蛊毒只是一知半解,但也知道是极其阴毒要命的东西。
“弘隽知道么?”
“不知道。”唐晓笑笑,“所以,不必防着我逃走,我不会逃走的。反正在哪儿死都一样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北冥雪再不犹豫,把软骨散解药掏出来掰开放进唐晓的嘴里。把水囊打开送上,唐晓喝一口呛了一下,但还是把解药咽了下去。
缠绵一个多月的软骨散终于被解,唐晓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的蛊毒谁给下的?”北冥雪焦急的问道。
“楼万红和魔衣。一人一只。一只是绝情蛊,一只是相思蛊。”唐晓力气有了,也不想再偎在北冥雪怀里,坐直了身子,手摸上心口。
“只是可笑,两只本来是对头的蛊却在我肚子里相爱了。现在世上没有人可解此蛊。”
“不会的,世上只要有毒,就有解。你不要放弃,我一定帮你找到能解此蛊毒的人。”北冥雪抓着唐晓冰凉的手,安慰着。
“时间呢?是多久……”唐晓靠着车厢,疲惫的闭上眼睛,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挨不过很久的。
“王上,前面是黄柳镇,今晚要不要在那儿歇息,补充粮草。”车外,有兵士在禀报。
“好,今晚在黄柳镇歇息,军队在镇外,安营。”北冥雪想也不想的回道,唐晓现在的身子,他不忍再赶路。
夜宿黄柳镇一家客栈。唐晓想去肖寒宅子看看。一走就是一个月,他们该是惦念着。此去离开,怕就是再也看不见了。
吃过晚饭,唐晓不隐瞒。
“黄柳镇我有一挂念的朋友,想去看看。你若不放心,可以跟着。”
北冥雪就是想跟着,听见她这样说,也不好跟着。况且,他现在看出唐晓已经安于现实,一路都是安安静静的。
“天黑路滑,那你早去早归,我等你回来。”北冥雪亲自把狐皮大氅给唐晓披身上,轻声嘱咐。好似相亲相爱的老公在嘱咐要出门的小妻子。
唐晓点头,走入到茫茫夜色里。
轻轻叩响肖宅的门,虽然入夜,小厮却也很快的来开门。一看是唐晓,他立刻高兴的喊着:“姑娘回来了!”
小厮给唐晓让进门,又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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