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盛再次,就能认出,这分明是文时雨在端漠降伏的贴身侍女——秋锦。可惜,文非墨并不知晓,所以,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宝石上。
拇指大的金刚蓝宝,翠的让人心碎的祖母绿,活泼诡秘的猫儿眼,一样样,看得文非墨异常满意,便命人赏了不少金银,甚至还留了秋锦用午膳。
文非墨这里异常得意,却不知,就在她,欣赏珠宝时,有一位,跟着海客队伍进来的人悄悄地,潜进冷宫。
冷宫中,杂草从神,藤曼满地。
靠着西边,建了一大排简陋的屋舍。
废后海明珠?真一,坐在残破的台阶上,无力地看着天空。她已经三十一了,虽然保养得当,但终究是不年轻了,眼角生出了细细的纹路。
此刻,她的眼神十分焦急和颓废。
她突然被废,不知道,自己的三个孩子,可还好?还有,自己的家族,是否平安?
海客打扮的人,潜在草丛里,用石子扔了扔她。
海明珠不动声色地瞧了瞧,而后继续保持着她那个忧郁的姿势,悄悄挪了过去,问:“你是何人?”
海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在下,奉真一侯爷之命,前来解救皇后。”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
海明珠脸上的颜色顿时一亮。两个人凑在一起,密谈起来。
次日。
西越天牢。
华美的珠宝,也只是让文非墨的心情,稍好了那么一会。
当她再度于晨光中醒来,想到那个肥胖的躯体,很快就要回到这座宫殿后,就忍不住再度发怒起来。
于是,再次拎着皮鞭,带着她的珠宝,走到了天牢。
昏暗的地牢中,一张极度奢华的纯金凤撵横在了过道之中。文非墨半躺在撵上,手上拿着各种珠宝,一一在文时雨面前展示。
“妹妹,你看,这宝石,成色多好,红的,就像血凝而成。”她捧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啧啧赞叹道;“你跟我斗到现在,不就是想要这些吗?不错,你是不顾姐妹情谊,把我陷害出了大冶,那又怎样呢?这些荣华富贵,最后还不是我得了?”
“你说,你当初若是顺从我一点,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多好?为何不知足,偏要来和我斗呢?”
文时雨淡淡地看着她,笑道:“你就可怜的只剩这些珠宝可以炫耀了吗?”
这句话直直扎进文非墨的心窝子里。她觑着文时雨的笑面,良久,摔开那些珠宝,冷冷地道:“来人,把这贱人,给我往死里打!”
文时雨蓦然站起身来,大声喝道:“谁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却是一枚老虎玉符:“免死虎符在此,谁敢动我!”
一牢房的人顿时惊呆了。
这老虎玉符,乃是西越先祖所赐,颁发给几位开国功勋的护身符。只要有此符在手,便是死罪,也可饶恕。
这样一枚西越重宝,怎么会落到文时雨这个死囚手里?!
文非墨顿时大感不妙:“你怎么会有免死虎符?”
一种无法言喻地暴躁和不安,充满了她的内心,让她只想立刻杀了文时雨。是的,免死虎符哪里来的不要紧,重要的是,赶紧处死这个小贱人,免得再为七皇子的计划,平添事端。
“一介死囚,怎会有虎符?定时冒牌的,来人,赶紧将这个贱人处死!”
她厉声呵斥道,可是话音未落,却听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禀报道:“稟墨妃,大事不妙,废后她,废后她,不见了!”
什么?!
“那长皇子,三皇子,还有八公主呢?”文非墨花容失色。这几位皇子和公主,皆是废后所出的嫡子嫡女,社稷关键之所在。
那人怯怯地看了她一眼,迟疑地回道:“也……也不见了。”
文非墨只觉头晕目眩,险些一头从金撵上,摔了下来。
废后所属的真一族,乃是西越第一大族。
西越王出征,而文非墨敢留守后方监国,除了仗着西越王的宠爱外,还有便是,废后和诸嫡皇子都在她手上。真一族,即便再有本事,也不敢动她。
现在,她手底的牌一次性被人抽个干净,哪里还有活路。
“文时雨,是你!”
她猛地醒悟,恶虎一般,从金撵上扑了下来,想要击杀文时雨:“来人,给我杀了她!”
“嗖——”一道银光划过,生生砍断了她的皮鞭。
秋锦一个打滚,从房梁上跃了下来。于此同时,十数名娇滴滴的黑衣刺客,从暗中挺身而出:“谁敢!巾帼社英雌在此,谁敢伤害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