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并未再次行礼,点头笑笑说:“皇后娘娘记得臣女,臣女不胜惶恐。”
“素素带过来的人,本宫怎么会忘记。何况如你这样的女子,实在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不是么?”金浔略有深意的看了文时雨一眼,扭头却向李素素说道:“日后你自己来我这里就好,你我谈天说地,不相干的事儿本宫无意过问。”
李素素无辜又做作的眨眨眼,看看金浔再扭头看看时雨,娇嗔道:“母后,时雨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
“臣女的确相干。”对于她刻意的疏离时雨并不在意,她话锋一转,说:“臣女或许不相干,那皇后可曾听过虎毒尚且不食子的故事?”
能堪当皇后,金浔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拉着李素素坐正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哦?听过如何,没听过又是如何?”
“若是听过,请皇后您助太子一臂之力。若是没有听过,臣女可以为皇后讲述这个故事。”
“仅凭一个故事你以为就能打动本宫?”金浔冷冷一笑,说:“虎不食子?那倒未必。你实在是年幼,并不懂得这故事背后的隐喻。更是不曾想过,本宫不肯出手相助。”
文时雨微微皱眉,没想到她这样直白的拒绝,但她并未放弃,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皇后的意思是要看着太子殿下去西越送死?”
“本宫倒是听说过,虎崽出生之后,母虎会择其优良,对于那种天生病残体弱的,自是不会浪费半分心血。而公虎更加残忍,为避免其子会残害到兄弟姐妹,更会将病弱的幼子活活的咬死。”她站起身来,缓缓的走了两步,看着窗外说道:“这个道理本宫比你更明白,若你凭一个故事让本宫去帮他,未免牵强。”
“可我相信皇后您并不是那心狠之人。”时雨胸有成竹:“您若对太子无恻隐之心,更不会派人时刻留意陛下的动向,臣女更没有机会站在此处。”
“有恻隐之心又有何用?”金浔仍旧盯着窗外,有些出神的说:“这是后宫,这里是女人的战场,最不能有的便是恻隐之心。若一时不察,死也不过是一瞬的事儿。”
“那么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时雨决定直接问,跟她绕圈不过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金浔浅谈一声,说道:“上书房传来消息,释天因核对账册失误,冤枉了军中大臣,以致龙颜大怒,陛下让释天向吴坤负荆请罪,继续回军中备战。”
只是备战而已,还好不是牢狱之灾。文时雨松了口气,说:“那么皇后娘娘,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金浔并不回答,反而问道:“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往日里的金浔看起来只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女人而已,从今日这番话看来,这金浔非但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反而心机深沉,让人难以拿捏。时雨实在是有些忐忑不安,她以为今日来此求金浔,定会水到渠成,却没想到才几句话而已,自己就落了下风,被她兜兜转转,不知道带到那里去。她在心些略微的将此事过滤了一下,便有了些眉目,说道:“臣女以为陛下并不是有心原谅了太子殿下,他看似宽大仁慈,只怕是别有用心。”
金浔慢条斯理的问道:“所以?”
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文时雨懒得再兜圈子,直接说道:“请娘娘加派人手援助太子殿下,求娘娘保太子殿下平安无虞。”
金浔闻言笑起:“保他平安无虞,有何不可。”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援助她,巩固他太子的位置,倒并非本宫之意。”
时雨直接走到窗前,和她并肩站着,不卑不亢的说道:“皇后娘娘若有要求,请提。”
“释天的错已是无法弥补,但本宫清楚释天无心做太子,既如此便不做,这也无妨,原本太子这个位置便是众矢之的,并非什么好差事。”金浔说完这些,顿了顿,扭头看看时雨脸上沉重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继续说:“比起释天,毗天根基更为深厚,更适合这个位置。”
“皇后娘娘,这话之前便说过许多次,臣女同大皇子愿辅佐三皇子,这事儿已成定局无需多说。”时雨冷笑,这话要说多少次才够,没完没了的强调她要成毗天做太子,到底有什么意思。
“是呢,但你们并未答应本宫,替毗天扛下所有的过错。”金浔转过身,撩起时雨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说:“本宫可以保释天一生荣华富贵,一世有皇族的地位,但直到毗天登基,这些流言蜚语阴谋算计,本宫都不想他忍受,你明白么?”
“皇后娘娘,都是儿子,这样会不会太让人寒心?”时雨后退一步不让她触碰自己,很恶心,这样的一个女人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把一个儿子推出去做靶子让人欺辱来保护另一个儿子?太过了。
“寒心?随你们。”金浔看她躲开自己,冷笑着往内室走,边走边说:“本宫乏了,送客。”
“走吧,时雨,走吧。”李素素看宫女过来,急忙去拉时雨的手,低声说:“回去商量吧,忍一时风平浪静,忍忍吧。”
“嗯。”时雨重重的点头,跟着李素素出去。她清楚李素素是李隆昌的细作,但她不清楚一个嫁了人的女人,会不会因为夫君的荣华富贵,背弃自己的兄长和国家。
会也不怕,他们若是欺人太甚,自己亦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