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算的极准。
果然不到傍晚,暖色就哭着被送回来,也是这一次实在吓到了她,见了时雨就扑了过去放声大哭。时雨自然是安慰又带埋怨的,却从头到尾一句都不曾说,这是她计划里的一部分。
而暖色经过这一遭之后,心肠的确硬了不少,也的确不再轻信。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栖霞是头一个被抓住的。原本劫持不是什么大罪过,但李夫人却硬是用自己的手腕,把栖霞打发到了其他地方去服刑。
时雨倒不觉得可怜,世间总有人自作自受,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不过是活该,没什么好怜悯的。
而那个主谋则在当日夜间被捉,主谋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不过是一个常年没有人雇佣的剑客,带着几名和他一样没有归宿的武者而已。
这是门面上的说法。
时雨很是清楚,这种自称常年没有归宿的剑客,极有可能就是细作。所以她干脆就撒下网去找背后的人。
还真让她找到了。
还是个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成毗天看着她带着人进门的时候,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嘴巴大的能塞进一个桃子。
“京,京,京兆尹,这,这人是谁?”成毗天指着地上人的手都在发抖,他认识这个人,一路跟自己过来的侍卫,好像姓梁的。
“一个细作。”时雨笑着替京兆尹回答,看看成毗天旁边一样惊讶的金将军,说:“这人可是一路跟你们过来的?他嘴倒是挺紧,这会儿也不晓得是哪国的细作,所以抓来问问你们,可知道是谁。”
“可查清楚了?”金将军的眉头简直就拧成了疙瘩。自己的身份暴露倒不重要,关键是,这个护卫是在端漠时就伺候在二皇子府邸的,自己竟然一直不知道。
“的确是端漠人。”京兆尹拿出一张纸递给金将军,说:“劫持的罪名也已画押,下毒一事他也认了,却不肯说出还有谁牵扯其中。这贼人是劫了文小姐的贴身侍女才被捉到,若非如此,怕也很难露出踪迹来。”
“抓了谁?”成毗天扫了一眼纸,密密麻麻的罪状,不看也罢。
“暖色,你没见过。”时雨对他一点尊敬都没有。
“嗯,嗯……”成毗天开始的兴奋和惊讶,因为时雨的淡漠也褪去,半晌才讪讪的回答:“既然如此,我大哥可以放了吧。”
“那是自然,下官回去便放了皇子。”京兆尹也不晓得该叫李隆昌什么好,干脆就叫了个皇子,反正无论是哪国的皇子,都是皇子。
“等等!”成毗天突然过去,摁住地上护卫的肩膀,说:“人留下,我要进宫面圣。文时雨,你跟我一起去。”
“我?理由。”时雨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好感,也以为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多拖一个人下水而已。
成毗天难得摆出一副端正的脸,后退一步背着手,一字一句的说:“没理由,本王是端漠的皇子,你是大冶的臣女,如何你都低了本王一等,要你跟本王进宫是命令,你要拒绝?”
时雨狠狠的剐他一眼,却无法反驳,他的身份地位是比自己高了很多,实在是不好拒绝。
“那,这就走吧?”京兆尹看看这两个人,也不敢多说,虽说端漠的皇子是来娶含山公主,但是谁也没说,不能另外纳妾不是?
“你押着犯人走,文时雨,你坐我的马车。”成毗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这会儿,他竟然真的露出一点王者气息。
马车很平稳,时雨心里也很平稳,急的是成毗天,他捏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掰着关节,发出一声声钝响。
“时雨,这事儿可还有商量的余地?若是知道是我国内乱,会很麻烦的。”成毗天腆着脸笑,他有点后悔,刚刚真应该把罪状看清楚了。
“知道麻烦,你当初为何不按我说的去做?临阵倒戈时,你们不觉得麻烦,害我奔波时,你们不觉得麻烦,让隆昌逃狱时,你们不觉得麻烦。这会儿火烧眉毛了,你才觉得麻烦?成毗天,会不会晚了一点?”时雨不去看他的脸,他和李隆昌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笑起来的眉眼。
“啊呀,时雨,这不是没办法么?你看,人你都逮着了,就不能想想办法?”成毗天仍旧腆着脸往上凑,他就怕时雨翻脸,这个女人的狠毒和多变他是见识过的。
“办法?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进宫不可,还要带着我。”时雨白他一眼,自己从来没有真的出面过,这个时候突兀的出现,岂不是更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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