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儿,时雨突然回过神来,她怔怔的看着李隆昌,捏了捏他的脸颊,又按了按他的手臂,蹭一下往后跳了一步,惊讶的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他是阶下囚!
一个阶下囚这会儿出现在将军府,出现在自己的闺房,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想到这儿,时雨松开他就往门边跑,上上下下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头问:“你自己来的?一路可有人跟踪?李隆昌,你傻了么?这会儿出来,岂不是让旁人把你的罪名落实?”
“罪名?”李隆昌瘪瘪嘴,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时雨,可怜兮兮的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说:“时雨,我分明是无辜的。”
“你怎么出来的。”时雨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严肃的问:“李隆昌,你到底怎么逃出来的?”
“没逃,”李隆昌也不敢再跟她闹,端端正正的坐好,才说:“是五哥放我出来的。”
“他?”时雨脸色阴沉了下来,先前李隆琰三番四次拒绝帮助,现在却主动出手帮他越狱,未免奇怪。
“嗯,怎么?”李隆昌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内情,自然就不觉得有什么蹊跷,见时雨神色不对,开口问:“五哥这么做,可是谁授意的?”
“你想让我说,是大冶的皇帝授意放了你?李隆昌,你会不会太幼稚了一些?若是他有心放你,为何等到今日?”时雨面带嘲讽。她就是奇怪,一个受过牢狱之灾的人,想事儿为何还是如此简单。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隆昌干笑一声,说:“我方才去了成毗天那里,这一切都是成目天搞的鬼,但他和我的根基,都不足以扳倒成目天,所以……”
“所以他没有按计划来?李隆昌,你是不是真的傻?旁人说什么你都要信?”时雨打断他的话,根本就不想听下去。
“他是我弟弟,不是旁人。”李隆昌也有点生气,时雨对自己这么不信任,让他很不舒服。
“那旁人不就是我?”时雨冷笑,其实并不想和他起争执,却不晓得为什么,在他反驳自己时有了怒火。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隆昌急忙辩解说:“但是成毗天也好,李隆琰也罢,都并非坏人。时雨,你总是要信任旁人才好。即便成毗天是个陌生人,但李隆琰和你也是旧日同盟,这么久过来,你却仍不信任他么?”
时雨听完这话,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冷笑着说:“你今天一直在劝我,让我去信任这个,信任那个。那我问你,谁又信了你?谁又在事发时替你辩解过?李隆昌,你的确傻,傻到无可救药。若你有李隆琰一半聪明,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出天牢,更不会去夜探成毗天。”
李隆昌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有几分气愤,更多的却是伤心。时雨在拿他和李隆琰比较,而且分明是在说自己比不过李隆琰。
时雨把话说完,却也觉得话说重了,却又嫌他逃狱心里气恼,所以也不肯先开口。
“是啊,我一直都傻,傻的以为这世间没有坏人。”李隆昌讪讪的看着时雨,尴尬的假笑着,继续说:“好了,我也不在这里碍事了,我先回天牢里呆着。”
“回去吧,以后不要随便跑出来了,别人只会以为你是逃狱。”时雨虽然还是有点生气,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他。畏罪潜逃这样的罪名,会让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我不会逃狱,即使有人刁难,我也要光明正大的回端漠去。”李隆昌说到这个,却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来,接着说:“在此事之前,我还有些犹豫,不晓得是否该回去,但现在我却一定要回去,更是要把你也带回去。即使那里是从未到达过的地方,却也是我的家乡。”
“带我回去?”时雨皱了皱眉头,才说:“事情尚未落幕,你要对我随便许下承诺么?”
“这不是承诺,是恳求,时雨,跟我回端漠可好?你也晓得我傻,没你在身边陪着,我会被欺负死的。”李隆昌立刻就变回小时候的模样,时雨吃软不吃硬,装可怜这样的法子比什么都好用。
“嗯。”时雨果然点头,说:“好,我跟你回去。”
李隆昌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把时雨抱在了怀里,嘿嘿的傻笑着。时雨也只是叹叹气,被他抱着,什么都不做。
“我这就回去了。”李隆昌放开时雨,从脖子上取下一枚戒指递过去,说:“这枚戒指,是母后早年遣人来送给我的。你应该也知道,大冶,端漠,西越,这三个国家之间互有细作,而这枚戒指的作用,比那块令牌还大。令牌是明,戒指是暗。若我这次败了,你便拿着戒指去寻我母后,她会好好安置你的。”
“你果然是个傻子。”时雨冷哼一声,结果戒指打量,收进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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