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般你言我语,一时间凤仪殿中衣香鬟影,好不热闹。
午膳自然也是在宫中用的,午后又有歌舞助兴,只见一群年方妙龄的舞姬身姿妖娆,舞姿柔美,令人瞧着只觉十分养眼。
这些舞蹈温宁儿自是从未见过的,当下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福王妃,您看看那南陵王妃,像没见过舞姬似得,果真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儿,上不了台面。”席间,坐在福王妃身旁的一位丽人轻言出声,语气中似是十分不屑。
福王妃抿唇一笑,道;“夫人此言差矣,她可是南陵王在民间亲自迎娶的王妃,你瞧她上不了台面,可说不准人家南陵王喜欢的就是这种小门小户,小家子气的女子呢。”
二人说完,皆是一笑,丽色顿生。
筝云公主坐在首位,闻到她们的笑声,眼眸遂是向着她们望去,也是微笑道;“嫂嫂与淑和夫人再说何事,怎这样热闹?”
淑和夫人一听筝云开口,面色顿时有些讪讪起来,倒是福王妃神色如常,盈盈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方才妾身与淑和夫人正说起往年七夕节,尤其是嘉定三年,公主亲自以千金之尊,一步一叩首,登上千佛洞顶,只为我大周即将远征大赫的将士祈福,那一年的七夕,倒真是令妾身印象深刻呢。”
众人闻言俱是一怔,嘉定三年,恰逢大赫国来犯,南陵王率领十万大军,于七夕前夕再次远征大赫,意欲与其决一死战。
筝云长公主则是在大军离京之后的翌日,亲赴千佛山,一步一叩,生生以千金之躯登上洞顶,只为给远征的将士们祈福。
而坊间更是传言,公主此举除了为了大周的将士,实则更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爱人,以一片赤诚之心,甘愿吃此苦头。
还有一事,世间却只有玉娘一人知晓,便是自从那日数千次的叩拜后,筝云的额际处永远留下了一枚十分清晰的伤疤,宫中太医全是束手无策,而平日里她便只得为筝云画以梅花妆,或在额前垂下青丝,好稍稍遮掩。
此事当年在京城亦是广为流传,在座诸人无一不知。是以此时听到福王妃提起往事,诸人无不是唏嘘不已,皆是出声称赞奉承。
筝云倒是神色平和,唇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只向福王妃道;“此事过去了这样久,难为嫂嫂还记在心里。”
福王妃轻抿唇际,也是笑道;“许是因着今日恰巧又逢七夕,妾身便是将许久之前的事情想了起来,还望公主勿怪。”
筝云容色清和,微微一笑道;“嫂嫂多虑了,乞巧节在民间向来都被称为
‘女儿节’,今日大家自是不必拘礼,尽兴才好。”
听到筝云如此一说,席上气氛更是融洽,待众舞姬退下后,只见一位容貌清秀,梳着双丫髻,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施施然走进了凤仪殿,怀抱琵琶,一曲《弄云》如泣如诉,自那女子指尖倾泻而出。一曲毕,诸人无不是拍手叫好。
“你弹得极好,下去领赏吧。”筝云唇角含笑,对那女子温声道。
那女子谢恩退下后,便听一道女声响起;“若说起音律,咱们可都是没法和公主相比,公主若说好,那定是坏不了的。”
王夫人话音刚落,诸人皆是出声附和,就见镇国公家的三小姐甜甜笑道;“筝姐姐,今儿个是乞巧节,您不如将您的‘鹊桥仙’拿出来,给咱们奏一支小曲吧。”
镇国公夫人闻言面色顿时一沉,只向着女儿喝道;“小孩儿家休得无礼。”
三小姐委屈不已,小声道;“是筝姐姐说不必拘礼的,娘亲你干嘛要凶女儿。”
福王妃搁下手中的酒杯,一双媚眼撩人心弦,她笑道;“三小姐说的极是,京城向来有三绝,一是南陵王的箭,二是昭王爷的弦,这三嘛,便是公主的‘鹊桥仙’了,又赶巧今儿是七夕,公主何不将其拿出来,让咱们也好饱饱耳福?”
福王妃话音刚落,便有一些年龄尚小的如同镇国公家三小姐一般的世家女子,面上皆是流露出期待殷切之色,看那样子定是早已听过鹊桥仙的名头,只无缘一见罢了。
“本宫许久不曾弹奏,怕是已经生疏太久,倒是要贻笑大方了。”筝云宛如清泓般的眼眸依然含着丝丝笑意,婉拒道。
“公主不必谦虚,放眼天下,又有谁的琴艺能与您相比?今儿又恰逢佳节,看在咱们如此期盼的份上,您便权当将‘鹊桥仙’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是了。”福王妃依然笑语盈盈,却让人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筝云见状,倒也是落落大方,只回首向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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