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儿脸色渐渐地苍白起来,如水的眸子里满是伤心之色,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湘莲,似是不敢相信般的言道;“他还亲笔刻诗?”
湘莲面色平和,闻言只点了点头,柔声道;“王爷书法写的极好,奴婢听闻当年筝云公主在收到古筝后也是十分喜爱,时常拿出来弹奏。”
温宁儿小嘴紧抿,只觉一颗心就像是在酸水里泡着似得,又如同喝下了一碗浓浓的苦药,满心满肺的不是滋味。
她强自压下眼底的泪水,道了句;“他不是个武将吗,怎么还有这样的雅兴。”
湘莲遂是微微一笑,轻言出声;“其实奴婢与王妃想法一致,自奴婢入府以来,每次见到王爷总是一副不苟言笑,深沉稳重的样子,就连奴婢也不曾想到王爷竟还会有如此风流多情的一面。”
温宁儿心如刀绞,一双小手只将手中的帕子紧紧的绞着,唇瓣紧抿,当真是难受到了极点。
“王妃,恕奴婢多嘴一问,不知王爷对您,有没有过如此风流多情的时候?”湘莲面色恭谨,语气十分的温和,就如同与温宁儿闲聊家常一般。
这一句,便是让温宁儿又是怔在了那里,她一直都是觉得凌远峰对自己已经是很好很好了。可今儿个听到湘莲的一番话,却是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和那位气度高贵,容颜绝美的筝云公主完全不能相比。
如此,越想越痛。一双眼皮就好像有千斤重似得,她不敢眨眼,因为一眨眼,眼底的泪水便会再也忍耐不住的落了下来,而她不想那样没出息,在湘莲面前落泪。
“咱们别说这些了,湘莲,帮我换衣裳吧,时候已经不早了。”温宁儿吸了吸鼻子,实在不愿再说下去了,心底的锐痛一阵接着一阵,甚至要令她无法呼吸。
“是。”湘莲福了福身子,却是并没有动弹,而是眉间隐有忧色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温宁儿见她神色有异,哑声问道。
“王妃恕罪,奴婢方才那些话语皆是出于无心,还愿王妃千万不要告诉王爷这些话是奴婢告诉您的,不然,奴婢只怕被王爷怪罪。”她深深俯下身子,对着温宁儿软声道。
温宁儿只觉心里一酸,一双泪珠终是从眼眶里“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没事,我不会告诉他的。如果你不和我说,兴许我还一直被他瞒着呢。”温宁儿勉强一笑,对着湘莲道;“你快起来吧,我谁都不说。”
湘莲闻言,方才缓缓站直了身子,她不在说话,只转身取出一件浅绿的宫裙,为温宁儿换上。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那浅绿色的宫裙当真是显得十分清爽,令人眼前一亮。裙摆处绣以朵朵初绽的莲花,长及曳地,细腰则以云带约束,在温宁儿的身后打出了一个飘逸漂亮的蝴蝶结,更是显出纤腰不盈一握,又恰到好处的将温宁儿此时因着怀孕,而微微隆起的小腹掩饰了下去。当真是细致清丽,秀美脱俗。
温宁儿此时自然是没有心思去留意自己的打扮的,甚至连怎样上的马车她都不甚清楚,脑海里只一直回想着湘莲所说的话。越想,越是难受。
皇宫。凤仪殿。
待温宁儿赶到的时候,只见殿中已是莺莺雀雀,坐满了盛装华服的女子。
“南陵王妃到————”内侍尖细的嗓子响起,一语毕,倒是让原本熙熙攘攘的殿堂立时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眸,尽数向着温宁儿望去。
这些女子温宁儿自是一个也不认识的,只见众人看到她后却皆是纷纷站起了身子,冲着她俯下了身子,齐声拜道;“见过南陵王妃。”
“大家不必多礼,快请起吧。”温宁儿声音轻柔,听起来十分温和谦逊。
“谢王妃。”众人站起了身子,一双双眼睛仍是不住的在温宁儿的身上的打量。
南陵王乃大周朝唯一的异姓藩王,除却皇室诸人,便是以他为尊,是以这些命妇千金都是要冲着南陵王妃行礼的。
温宁儿随着宫女,一路走到最为靠前的位置坐下,待她坐好后,大殿里的其余女子方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那一道道或探究,或不解,或好奇,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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