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凝视着筝云的背影,她的声音柔和,听在人的耳里只让人感到十分的舒适,她缓缓地的开口,一字一句,皆是敲进了筝云的心底去。
筝云久久不曾动过自己的身子,就那样静静的矗立在那里,隔了许久,就在久到令玉娘以为她不会再出声的时候,却见她朱唇轻启,道出了一句话来。
“他是那般心高气傲的人,我其实比谁都明白,他早已是放下了,正是因为他放下了,所以他才会回来。只有我,我放不下罢了.......”
女子说完,唇角处却是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她的声音清婉之极,如泣如诉。
玉娘站在她身后,听得了这一句,却也只是在心底幽幽一叹,默然无语。
温宁儿是被铃儿的哭声惊醒的。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后颈处有些酸痛,此外,身上倒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转眸,便见铃儿正坐在自己身旁,一张粉嫩的脸蛋满是泪痕,奶声奶气的哭喊着爹娘。
温宁儿心头一酸,刚支起身子,小腹中却又是一痛,只令她疼的吸了口凉气,一张俏脸立时变得惨白起来。
倒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害怕,这一路的颠簸,又是惊惧不已的,温宁儿真怕孩子会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样,她又如何与凌远峰交代?
想起他,温宁儿心里就是狠狠一抽,鼻尖却是酸涩的不成样子,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铃儿的哭声催心挖肝,令人闻之断肠。
温宁儿吸了口气,将眸底的水雾压下,只小心翼翼的抚着肚子,慢慢走到铃儿身旁,用自己的衣袖为她将泪水拭去,柔声哄劝起来。
一面哄着怀里的孩儿,温宁儿一面却是回想起昨夜里的事情,虽然还是理不出什么头绪,她却也能隐隐的想到,这事一定和凌远峰有关。
许是他的仇家,也许是他在京城的对头。那些人的目标,肯定便是自己了。想到这,温宁儿就觉得全身一凉,瞅着眼前的铃儿,心里愈发的难受。
只不知道,如今宋大人夫妇的情况究竟如何?
铃儿倚在她的怀里,渐渐止住了哭闹,温宁儿四下看去,只见自己此时正与铃儿待在一处废弃的草庙中。地上铺着些许的干草,此外,竟然还有一些干粮与清水。
温宁儿想到昨日夜里的那个魁梧男子,心头就是一慌,她抱起了铃儿,一步步的向着庙外走去,不料还未走到门口,就见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抬眸,待看清那男子的面容时,一声惊呼便是抑制不住的从她的唇中逸出;“是你?”
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在云尧镇将她掳走的土匪头子,虎啸天!
许是虎啸天满面虬髯的样子看起来极是凶恶,铃儿刚一瞧见他,立时又是小嘴一撇,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温宁儿手忙脚乱,她身子不便,只得将孩子放下。
虎啸天的眸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眸光一片暗沉,之后,他又是看向了那哭泣不止的铃儿,皱眉对温宁儿道了句;“这丫头是宋义的女儿?”
温宁儿将铃儿护在自己身后,脱口而出道;“不,她是我亲戚家的孩子。”
虎啸天唇角浮起一抹浅笑,言道;“我又不会将她吃了,你怕什么?”
温宁儿紧紧揽着铃儿小小的身子,铃儿许是哭得累了,此时只是小声抽噎着,不似方才那般大声哭闹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劫来?”温宁儿睁着如水般的美眸,看向了虎啸天。
虎啸天走到一旁坐下,拿起一壶清水便是咕噜咕噜的灌下去好几口,喝完,方才道了句;“你想不想见南陵王?”
听他提起这三个字,温宁儿心头一颤,她恍惚了好一会,才渐渐反应过来,南陵王,就是凌远峰啊。
而那三个字,却是如同一个梦魇,紧紧的将她的心密密麻麻的缠住。
她说不出话来,只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虎啸天瞧着她那双漂亮的瞳仁里此时已是水光点点,不知为何,他只觉心口微微一窒。当下,他转开视线,沉默片刻后,方才道;“他现在就在京城,我送你去找他。”
温宁儿一听这话,简直是不敢相信。她的唇角不经意间浮起浅浅的两个梨涡,一双宛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即使泪水盈然,可也已经是弥漫起了丝丝笑意,犹如一个小孩儿似得满是纯稚。
“真的?你怎么会这么好?”温宁儿即使高兴不已,可心头却仍然有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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