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儿自幼长在云尧镇,婚前一直是父母手中的掌中宝,婚后又一直被凌远峰呵护着,身上自然少不了几丝娇怯之意。
此番骤然让她独自住在一处极其陌生的地方,每日里接触的也都是从不相识的人,又加上有孕在身,这一切都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十分想家。
夜间风大,温宁儿感到了一丝寒意,她收回自己的眸光,将窗户轻轻合上。就在她转过身子,打算向着床上走去时,却听外间蓦然涌来一阵喧哗,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只显得十分的刺耳。
温宁儿听着,心头浮起一抹疑惑,在她所住的这座院子,乃是宋大人府邸里最为幽静的所在。平日里就连服侍她的下人一个个也都是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不要说夜里,就连青天白日的也是难得听到一丝声响。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刚想上前将大门打开,就见神色慌张,只着了一件寝衣的宋夫人,怀中抱着年幼的女儿,破门而入。
“宋夫人,您怎么了?”温宁儿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出声问道。
“夫人莫要多问,外头现下出事了,夫人快随妾身一道走!要快!”宋夫人眸底满是焦灼,声音沙哑,简直是声嘶力竭。
温宁儿无暇顾忌其他,见宋夫人如此的神情,便足以知晓外间此时定是发生大事了。她二话没说,只随着宋夫人一道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宋夫人领着她,一路顺着小道向后奔去,穿过后花园,便到了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门前。
即使站在这里,却还是听到从前院不时传来阵阵兵器相交的声音,不时更有呻吟声,惨叫声,一道道随风传来,让人听在耳里,就是不寒而栗。
宋夫人脸色雪白,此时也顾不得温宁儿有孕在身了,只将怀里的女儿往与自己同样面色雪白的温宁儿的手中一塞,言道;“夫人出门后便有人前来接应,您带着铃儿赶紧儿上京去找南陵王,若王爷感念我们夫妻一片忠心,就请他日后照顾好我的女儿。”
说完,宋夫人的眸光复又看了女儿一眼,一咬牙,便是匆匆离去。
“宋夫人————”温宁儿抱着方满三岁的铃儿,望着远远离去的宋夫人,开口唤道。可宋夫人却是头也未回,任由女儿在温宁儿的怀里大哭出声,也对身后的声音置之不理。
而前院那打打杀杀的却好像更是近了。温宁儿听在耳里,脸色则更是苍白之极,纵是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可却也能想到如今宋大人的府邸里定是十分危险的了。
她哄着怀中的孩子,见前面的宋夫人已是不见了踪影,她抱紧了孩子,只从那扇小门里钻了出去。
如宋夫人所说,未走多远,就有宋府的家丁悄悄上前,将温宁儿与孩子一道接到了一辆马车上,不消片刻,家丁扬起了马鞭,那马一声嘶鸣,立时就是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温宁儿从未坐过马车,一番害怕自是不用多提,更棘手的却是她怀中的铃儿,一直是哭个不停,挥舞着小手要娘亲,任由温宁儿怎样哄劝,都是哭的止不住。
温宁儿手足无措,又加上马车颠簸不已,小腹中竟是传来阵阵隐痛。当下,她的脸色更是雪白,只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另一手紧紧抱着铃儿,惶然不已。
不知马车飞奔了多久,就听那家丁一声惨叫,车身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温宁儿怀抱着孩子,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待她掀开车帘,便见那家丁受了伤,正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而前方,一道高大的身影正静静的骑在一匹马上,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因着天色晦暗,温宁儿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能凭着隐约的轮廓知晓那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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