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蓉萱的话让小丫头红了眼,小丫头忙解释着,“少夫人,奴婢们尽力了,姨娘醒了就是吐,吐了就是昏睡,大夫说怕是不行了呢!”
“怎么可能!”苗蓉萱本能的就否认着,“都说祸害遗千年,怕是没有几天就好了。”
她像是在安慰着自己,如果真的见到安然命殒当下,她可能最先受不了。
毕竟,从她进府开始,就与安然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想要甩开,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苗蓉萱抿了抿唇,“把味道放一放,我进去瞧瞧她。”
“少夫人,还是不要了。”小丫头忙道,“实在是……弄不好了……”
她瞧着小丫头苍白着一张脸,哭哭泣泣的摇着头。
他们对安然本就没有多大的好感,如果说,安然对安青青算是非打即骂,对其他丫头那就更不用提了,相当恶劣。
纵然如此,人都是有情意的,相处得久了,都是会有些感情。
“少爷有派人来问过吗?”苗蓉萱喃喃的问着,却见小丫头摇了摇头,“只有少夫人和平儿小姐来过。”
只要他们两个人,对吗?大难临头各自飞,安然是彻底的落了难。
安家的女儿呀,看起来被安排得很好,但是过得都不算是尽人意的。
“行了,别哭了!”苗蓉萱低音道,“如果安姨娘挺不住了,你们也不会受连累,如果她活下来了,你们自然是少不了更多的好处。”
小丫头忙点着头,都是听着传闻中,少夫人与安姨娘向来不对付,眼下,能来看望的人,其实是有一片真心的。
苗蓉萱慢吞吞的离了这院子,当然不知道,小丫头将与她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好不容易醒来的安然。
安然又哭又笑的晕了过去,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事究竟如何。
她慢慢吞吞的走着,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安然的院子里已经透出……
“少夫人的心地太好了。”身边的丫头劝着,“但不要忘记安姨娘做过的事儿。”
“要怪,不如怪你们少爷。”苗蓉萱忽而冷笑着,“事端都是他引出来的,如果一开始就激醒大太太,明确的告诉她,他娶了安家的女儿也绝对不会对安家有任何益处,还会有安家的女儿往她的面前扑吗?”
就连安平儿,怕是一开始的人选,也是司定容吧?
丫头低头轻笑,对安然的事儿,全然不在意。
苗蓉萱也不应该在意,只是多愁善感了。
“看来,我也算是做错了。”司定容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惊得苗蓉萱停住了脚步,不由得想着,自己方才没有说错话吧?
司定容伸手搂住苗蓉萱,“明明都是春天了,怎么这么冷?”
不等苗蓉萱回答,他就说道,“原来总是有人念叨我,害得我直打喷嚏。”
恶人先告状!苗蓉萱用手肘轻轻的撞着他,“你这一天又去做什么?安姨娘她……”
司定容松开了紧搂住苗蓉萱的双臂,改成握住她的手,一同往回去走着。
“我也知道,做得太狠心!”司定容忽而说道,眼中充满着回忆似的,“那一年,安果儿嫁过来,相当的柔弱,总是被弟妹死死的压住,一开始,我很讨厌安家的女儿,自然是乐见其成,后来发现,她与安家的女儿,不太一样……”
苗蓉萱的心中酸酸涩涩的,却也知道司定容的心中对安果儿并非爱情,也非亲情,更多的是怜悯。
“我留心了她,也确定她在安家的地位果然因为性子不太受重视,便渐渐与她相处了起来。”司定容叹息着,“她的身子一直不好,便将将一个庶出的女儿送过来照顾着,当时的安然性子很是明朗,总是与弟妹闹得不可开交,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姐姐,但是一看到安然,我就会想到安家其他的女儿,比她嚣张跋扈的有的是,她却已经很折腾人了。”
“我对她惟一的印象,就是打残了时华的丫头。”司定容侧头道,“真的是令人避之不及呀。”
“可是,她是喜欢的你的。”苗蓉萱微微侧头,似乎是想要看向已经不见的院子,“现在,她又变成了这样。”
“没有办法。”司定容将苗蓉萱的手捂到了胸口,“有人更快的动了手脚,因为爹插手,我也不敢明着去查,只能说,有人更讨厌安然吧。”
会是谁呢?苗蓉萱是真的搞不懂了!
他们一路走着,踏春而行,园中枝叶吐绿,一派欣欣向荣,但是他们的心底却是冰冷至极,总觉得是要有大事发生,但无力预知,惟有随波逐流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