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说得很是心疼,挡在她面前的司定止僵住了脸,听得心里可真的不是滋味呀。
同样的事情,他也能做。
“如果平儿妹妹也喜欢风筝,就要快快的嫁一个如意朗君,让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莫说做一个风筝,亲手盖一座别院给你,他都可以心甘情愿的为你而做的。”苗蓉萱说得眉飞色舞,仿若沉浸在司定容对她的好,看得安平儿心里直羡慕。
她能吗?想着柳温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若近若离的,真是……
苗蓉萱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来,“好了,我也不与你们多说了,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
她就是想要离开,起码不要再与司定止面对面的接触。
她才走了一步,司定止就忙着拉住了她的衣袖,“大嫂……”
时华气得松开了安平儿,抓住了司定止的另一只袖子,三个人这么拉拉扯扯的,看着很不合规矩,有心人看到眼中,却是很有趣的事情。
“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嫂’,就应该知道吧……”苗蓉萱眯起了眼睛,不怀好意的提醒着司定止,“你可是我的晚辈呀。”
他们的关系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这里,是永远不会逾越的鸿沟啊!
苗蓉萱抽回了自己的袖子,对时华笑着,“弟妹辛苦了,又要拉扯着止弟,又要照顾平儿妹妹,可谓是能者多劳,辛苦了。”
她无意与时华为敌,甚至在心里是很喜欢那初见时华时的场景。
她紧紧的拽着风筝,僵着身子走在前面,小兰等小丫头跟在她的身后,没有一个人多嘴的。
谁都知道,少夫人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她与司定止拉拉扯扯的场面,被旁人看了去,时华还好,他们曾为此闹过,不算新鲜,但是安平儿却绝对不是一个好敷衍的主儿。
何况,这本不是苗蓉萱乐意发生的呀。
小兰欲言又止,只能让苗蓉萱独自沉默着,先容她想一想吧。
“大嫂!”安平儿的声音突的传来。
苗蓉萱满不情愿的停下了脚步,瞧着安平儿大步流星的追了上来,“止表哥和止嫂子似乎有话要说,就把我支开了,大嫂可是愿意和我走一走?”
不愿意!苗蓉萱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她冷淡的笑着,站在原地直视着安平儿,却没有移步的打算。
与她同行?怕是会被暗伤吧?
“真无趣,大嫂真谨慎。”安平儿收起那一副天真作派,勾唇冷笑着,“我只是来提醒大嫂,我这辈子算是大富大贵的定下来了,如果不能成为柳温的妻了了,就会把你挤下去,成为容表哥的续弦。”
她得意的挑着眉,冷冷的扫了她几眼,“如果大嫂放聪明的话,最好还是让安青青老实点,不要在那边兴风作浪,阻了我的好姻缘,如果我不能嫁柳温,你就只能等着下堂了。”
原来,是警告着她来着。
小兰一听,登时就生气了。
未出阁的姑娘,就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实在是太少见了。
苗蓉萱冷冷的扫了小兰一眼,可不希望小兰会对安平儿有所冲撞。
安平儿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她阻止不了,总不能堵上安平儿的嘴,但是她可以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不是吗?
“然后呢?”苗蓉萱不以为然的哼笑着,“只要在乎,才能受到威胁,我又不在乎。”
她哪里在乎“司大少夫人”这样的称呼,她更喜欢做自己。
“你……”安平儿气得磨了磨牙,随即笑着,“大嫂的演技好,我比不了,不过大嫂不要忘记了,方才与止表哥拉拉扯扯得好不热闹,万一我不小心说出去,大嫂猜猜结果会如何?”
苗蓉萱眯起了眼睛,冷清的笑着,她真的是不知道,安平儿将她与司定止之间的纠葛说出去,她会有什么后果。
她倒是清楚,安平儿与时华也不是真心相交,怕是时华一腔热血,洒错了地方吧?
不过,以为这就是可以威胁到她的吗?
“那又如何?”苗蓉萱反问着,瞧着安平儿青一阵、白一阵的面色,嘲讽一笑,“你大可以说说看,瞧瞧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不过是客人,不是司家的主人,散布谣言会有什么后果,我猜不到,但是柳公子绝对不喜欢嚼舌根的女人,你与其在旁人的身上下功夫,不如多琢磨琢磨柳公子的喜好吧。”
她从安平儿的身边走过时,不忘道,“安家的女儿真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苗蓉萱侧身瞧着安平儿一脸的困惑,不由得感慨着,安平儿的表情变化莫测,连她都看呆了。
她也不妨向安平儿多透露几句,如果安平儿真有那个悟性,让安青青头疼的,也算是不错。
“你有心思在这里与我纠缠,不如多花些心思去对付柳公子,毕竟你要嫁的人是他,不是我。”苗蓉萱顿了顿,哼笑着,“就算我让安青青不再缠着柳公子,让柳公子动了续弦的心,但最后坐上正室位置的,也未必是你。”
什么意思?安平儿呆呆的,像是没有理解苗蓉萱的话来。
其实,就是要抓住男人的心,而不是与旁人你死我活的。
“至于你说让我下堂一事……”苗蓉萱哼笑着,“我倒是想来问,你去问问定容,现在是否愿意。”
她不再逗留,缓慢前行,脑子里面十分的凌乱,其实安平儿所说之事,何曾不是她所念想的。
如果将她与司定止之间的瓜葛说了出来,看似与她没有关系,她也必然会受连累,被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介于司家的脸面,不太可能将丑事宣扬,最有可能用到的理由,便是她受药所制,不再有孕,故而休之。
她一直所渴望的事情,便是唾手可得。
如果安平儿真这么做了,岂不是帮她完全了一个心愿,一个离开司家这个鬼地方的心愿,远远的去寻自己的爹娘兄长,过上另一种生活?
也许,可以寻到伯涵的墓,安安静静的陪着他到终老,也算不错。
为何,想到这里时,她的心里竟有些眷恋,淡淡的不舍,如果她再去鼓动安平儿几分,怕是安平儿会因沉不住气,跑到大太太那边宣扬的吧?
她不是应该等这个结果吗?
她抓着风筝的手,越收越紧,勒得通红而毫不察觉。
漫步于园中的石路上,脑子里面的想法,渐渐矛盾起来。
曾经不住的描绘着离开司家以后的美好,为何现在只有隐约的惧怕?
她竟怕会真的离开司府,可真是……
“少爷!”
小丫头们唤着。
苗蓉萱失神的向前走着,全然没有听到,过了许久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他的身上正拿着她平时经常用的红伞,高高的在她的头顶上举着。
她茫然的抬起头来,瞧着红伞之时,才注意以天空已飘飘扬扬的落下似雪似雨的洁白来。
“方才去寻你,看到止弟与弟妹吵得正凶,很是吓人!”司定容状似痛心的说道,“我一时没有找到你,忙着就赶过来了,他们没有伤到你吧,以后,离他们远些……”
司定容絮叨的说个不停,与曾经冷面冷心的男子截然不同,正是因为信任着她,开始真正的接纳着她,而表露出真正的他来。
她的心中轻轻一颤,瞧着司定容的俊容,心里那片灰暗竟渐渐明朗起来,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恋恋不舍。
正是因为,在司府中,有一个让她眷恋的人。
她最后还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