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青青的声音不大不小的落到身后那个丫头们的耳边里,瞧着他们面红耳赤,眼中似有不服,又不敢表露半点的复杂情绪,她的心情大好。
苗蓉萱对安青青的话总是相当“信服”,起码,安青青的一字一句,都是为了她着想着。
“少夫人、青青姐!”小兰凑上前去,笑着提醒着,“园中冷,两位就不要久留了,不如早眯回院子,用了午膳,好让青青姐回去照顾小公子。”
她的一句提醒,令苗蓉萱莫名。
的确不能留安青青太久,多有不便。
司定容是怕她在府中受到为难,但她只要无事时到大太太那里小坐,想要害她可不太容易。
她在司府送走一个司定芳,迎回一个时华,前途未卜。
安青青回头准备笑着小兰时,瞄到一抹算是熟悉的身影,勾唇冷笑着,明白小兰为何突然挡住他们的路,原来是故人窥探着。
苗蓉萱从安青青的眼中读到些内容,没有细问,便往院子中走去。
“听说了吗?安家有位小姐要来,止容和司定止都很担忧呢!”苗蓉萱忽的笑着,“我又有一位劲敌了。”
这一位与安然必是大不相同的。
安然是为了与司定容在一起,排除了万难,成了为司定容的妾室,无论现在沦为哪种境地,她对自己当初的选择,都没有权利说后悔。
这位安家小姐只是谣传之中,就已经十分嚣张跋扈,到了司家又不知起了哪种风波。
“我来瞧瞧你,就是想告诉我,此事与司家无关,她是为了柳家而来。”安青青微微侧身,凑到苗蓉萱的耳边,冷笑着说道,“相公无正室,这个位置,许多人都虎视耽耽呢!”
恩?苗蓉萱眯起了眼睛,安家已经对安青青的父亲委了重任,似乎打算让安青青有足够的资本成为柳温的正室,怎么又转了方向来了?
安青青向苗蓉萱所讲之事,倒是证明了她的血性。
今时不同于往日,她认为自己的爹爹与兄弟受够了其他安家人的白眼,没有必要非寄人篱下。
她从不认为成为妾室有何种耻辱,她的爹爹、兄弟也存了些小钱,便离了安家自立门户。
换作是从前,安家一大族人必定对他们这一家子恨之入骨,哪里会让他们平安度日,但因柳温的缘故,他们却选择忌惮三分。
没有了安青青,安家还有其他待家的女儿呢!自然会再送来。
在司家,他们已经送来了两位千金,就算有所变故,但已算心力了。
“瞧瞧,你觉得安家像什么?”安青青竖起一根手指来指向前方,苗蓉萱顺势而望,“像不像是皇家?”
苗蓉萱以为安青青是看到了什么,特别认真的瞧向前方,原来,她只是随手一指。
“皇家就是这样,不停的拉拢娶回他们的女儿,又将自己的女儿远嫁,通过联姻稳固四方势力。”安青青侧头笑着,“安家不是皇家,也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可怕,但正因为它多年经营,盟友遍地,又因传授给女儿的手段狠毒,想要将其他家族都换成姓家的。”
真是可笑,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可以想象得出,正因为安家女儿的毛病越来越多,手段越来越明目张胆,怕是许多家族对安家渐渐有所打压吧。
柳家虽然在本地是屈指一数,但在外面似乎很是平常,安家从来没有在意过,如今难得上了心。
想要将安青青从柳温的身边挤下去,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能耐指的不是嚣张跋扈的态度,而是温柔似水抓住男人的手段。
司定容的心未必不全在安然的身上,只是安家给司定容的伤痕太大,才让她理所当然又平平安安的。
回院时,院里的丫头们摆上了午膳,小菜精致得很。
他们有说有笑的用过了午膳,安青青便起身告辞,特意不让苗蓉萱相送,为的就是,见一见始终尾随的故人。
“少夫人对青青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小兰对苗蓉萱的举动很是不满,提醒着小兰道。苗蓉萱轻轻摇头,“以眼下情况,伤了我,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换作下一位司少夫人,未必对她信服。”
小兰点着头,但依然觉得苗蓉萱的作法太过冒险。
“你们都下去吧!”苗蓉萱让其他下人都尽数离开,单独留下了小兰,她扯着小兰的手,叹着,“待开春,你就要出府了,我在府里也不算是有什么牵挂,若是做得好,就在这个少夫人的位置上稳稳当当的坐着,若是做不好,大不了就是被止容冷落抛弃,对于我来说,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小兰垂头不语,那安青青来司府瞧到的都不过是表面,少夫人与少爷之间的恩恩爱爱又隔了多少鸿沟,太多的伤不是温存就能治愈的。
“少夫人,您真的是一位好主子!”小兰屈了膝,半跪在地上,靠到苗蓉萱的膝盖上,“少夫人在为奴婢着想,奴婢也知无论少爷如何补救,都救不了少夫人的心,何况少爷的心里存着别的事儿,对少夫人……”
所谓真心,不过是哄着你做,你睁只眼,闭只眼,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谁知道司定容在外面到底养了多少个“红红”,苗蓉萱可以接纳一个,自然以后可以接纳数个,不是宽厚大度,而是因为……她的心里对司定容那份爱意,早被磨得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