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转身又走到梳妆台前,“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好好的宠你心尖上的人,我走我的独木桥,等着身下无所出,被休离司家。”
她的话一出,司定容可是真的受不了了。
这是闹着什么?他会认错,他也会……
“萱,你看着我。”司定容一步就走到苗蓉萱的身后,强抓着她与自己对视着,“我们以后好好过,不要再理会他人了,好不好?”
“他人?”苗蓉萱喃喃笑着,“我……才是‘他人’。”
“怎么会,你是我的妻子。”司定容柔声劝着,“旁的事情都放到一边去,相信我,我曾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以后我也只会对你一个人好,待司定芳一嫁,司府就消停大半了。”
司府消停?与她何干?
“我就恨你这样的人,所做所为,分明就是在伤着我,嘴里却句句诚恳,装作以诚街人。”苗蓉萱抓着手中的桃木木梳,推开了司定容,“你真是这样,我越觉得厌恶,不如回到初识时,你摆着你的脸,我过着我的日子。”
那时的情景,他们都记得。
司定容日日板着脸,翻看着账本,一脸的筹谋,现在倒有时间来与她儿女情长了?
“不要再纠缠了,你不累,我都累了。”苗蓉萱走到桌前,“如果你想要孩子,安然可以办到,其他女子都可以,也不必费我的心神。”
“你想回到他身边,对不对?”司定容冷漠的吐出这几个字来,语气极重,一张俊容越发得阴鸷。
“这倒是一个好去处。”苗蓉萱不过是顺着司定容的话说,十分的清楚,她这般一回,怕是会将司定容气个不行吧?她浅笑着,“多谢你的提醒了。”
如果司定容不提,她永远都不会这么想。
她重新走回到桌前,打开锦盒,将一对坠子摆到了桌上,细细的摸着。
“当时,我想着,你送我这样的宝贝,我一定会有很重要的地位吧。”苗蓉萱摩挲着它,“现在才发现,地位的重要,与礼物的价值没有关系,这样的一对坠子,远不如司定芳送我的一串珠子来得真心实意。”
那珠子到底是有什么用处?她让小兰翻找出来,拿给女大夫瞧了一眼。
女大夫不过是闻了闻,便对她解释着,珠子里面有香料粉,是“安神”为主,闻得越久,睡得越沉。
只要是好东西,留着都会有用。
也许有一天,司定芳的礼物会给她带来别样的惊喜,司定容送给她的礼物,却只是让她徒墙伤感。
“那你……”司定容的话没有出口,本是想要让苗蓉萱将礼物送回来。
气话当头,忽然间说不下去了。
苗蓉萱扬起手中的木梳,狠狠的砸向一对耳坠子。
这耳坠子毕竟是缠了金的,哪里会这般容易被敲碎?但红玉却十分的脆弱,真的是一击即碎,四分五裂了。
司定容目瞪口呆的瞧着定切,完全不知要如何反应了。
她这是要……恩断意绝吗?
“你觉得我狠心。”苗蓉萱漫声叹道,“孰不知,我到底有多么的喜欢这对坠子,总是想着以后要穿什么衣服来配着它,无论我们吵着有多凶,第二日总是会和好的,绝口不提吵架的事儿,是不希望对方尴尬。”
“其实是因为不在乎。”苗蓉萱小心的将坠子放回到锦盒中,眼中挂着依依不舍的泪水。
面对被她弄碎的礼物,心情复杂得很,更多的是难过,与失去的痛苦。
苗蓉萱将锦盒递到司定容的面前,认真的说,“拿着你送给我的惟一礼物,永远都不要踏进这间厢房了,主卧我就给安然留着,等我被休的那一天,她就可以住得名正言顺了。”
安然不同于其他女子,她出身于安家,等正室被休,她大可以坐上正妻之位。
司定容怨毒、暴怒的盯着苗蓉萱的眼,恨不得立即就将她拆开来,看看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为了与他情断,竟然将坠子弄碎。
“你休想!”司定容一字字的说道,“你会永远呆在司家,独守空房。”
司定容抢过锦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厢房。
苗蓉萱看着他背影的消失,心酸得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少夫人,这是何苦?”小兰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进来便想要劝和着。
“天啊,少夫人,奴婢去请大夫。”小兰忽然慌乱起来。
苗蓉萱垂下头去,瞧着滴落到衣襟上的鲜红血色,顿觉心中酸疼犹如被狠狠敲打,两眼一黑,晕倒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