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
这么一件漂亮的狐裘,她可是从来就没有穿过呢。
在司家,即使过得不算太如意,吃穿用度从来都是她没有见识过的,她从前的心思都用来感慨自己的处境,如今一瞧,真的是别开生面,令她向往不已。
虚荣啊,也是要有那个本事,才能装得起来的。
大太太无非是为了拉拢她,何乐而不为。
待司定芳嫁出去以后,这个院子里只有她与安然。
安然与大太太的心中,有越来越大的间隙,惟独有她,尚能够陪在大太太的身边,陪着她说说话,且无论是真心假意的。
听着大太太的心酸,就来到了司定芳闺房外。
司定芳这撕心裂肺的动静,怎么听着,比之前还要吓人了?
大太太也顾不上身边的苗蓉萱,抽身就前去照看着。
这小雪绵绵的,就将苗蓉萱丢到了外面。
“少夫人,不如先回去吧。”小兰见状,很是“心疼”苗蓉萱,之前还说得好好的,一到这边听到司定芳哭喊声,大太太就把谁都访了。
苗蓉萱摇头道,“再等等,瞧瞧里面什么情况再说。”
更确切的是说,苗蓉萱想要知道,司定芳的脸伤忽然恶化,究竟是何人所为。
是看似无辜的安然有心为之,还是司定容为了避免嫁给周承而做的手脚。
等来等去,没有等来结果,却是等回了司定容。
“你怎么在这儿?”司定容一见苗蓉萱时,则是满脸的诧异,他以为不会有人去打扰苗蓉萱的静休。
苗蓉萱苦笑着,“大太太让我在这里坐坐。”
“坐?”司定容扫了苗蓉萱的身边一圈子,面色越发得难看。
想要让苗蓉萱在这里“坐一坐”,也总是要有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吧?偌大的院子里面,除了苗蓉萱与小兰就只有几个粗使的下人,没有人照看着他们。
“你先回去。”司定容是不得不进去,他一回府,就听说安然被污蔑,真假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保安然。
如若,司定芳脸上的伤真的是由安然所为,那只能说是她倒霉了。
“都已经站在这儿了,不怕再多等一会儿。”苗蓉萱闷闷的回着,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真的是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了。
司定容瞧向苗蓉萱身上的狐裘时,冷哼一声,“为了拉拢你,真的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怎么?这件狐裘,司定容是认真的?
苗蓉萱打算再问时,司定容已经先一步走进了司定芳的闺房内。
自从司定芳的脸受了伤,不同于苗蓉萱的安静休养,几乎日日都有新闻,她的闺房也是人人都能进得来的。
如果非要说是安然下了毒手,也未必能说得清楚。
“就是你弄的鬼,否则,怎么你一伸手,芳儿就不难受了?”大太太气急败坏的说道,随后就抓起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到了安然的脸上。
安然捂着脸后退了好几步,虽然很疼,甚至有可能会肿人,但索性没有流血。
再怎么着,情况都会比司定芳好太多。
“大太太,芳妹不难受,是因为安姨娘的手艺好,不代表是她弄的鬼吧?”司定容懒懒的纠正着,伸手扶了扶安然的腰际,便缩回手来,“如果非要这么说,太有失公允了。”
“她是你的姨娘,你当然会替她说话。”司定芳哭着唾道,“苦了我了!”
“我也想大事化小。”大太太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已经认定了是安然所为,甚至觉得,都要怪她这个当娘的,将贼人当成了好人,害得女儿是伤上加伤。
“芳儿待嫁再即,就算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顶着这样的脸,还能嫁得出去吗?”大太太怒问司定容。
司定芳一听,自己变成了这样,还是要嫁,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如夫人认识位大夫,或者会有些办法,萱的脸就是她负责医治的。”司定容勾唇笑着,“不知,大太太是否愿意尝试?”
苗蓉萱一言不发,心却忽的下沉。
如夫人就是那位大夫,她不可能过来的,如果司定容真的去邀,如夫人要如何应对?
她抬头瞧向司定容的侧脸,纵然再英俊,也是她所不喜的。
这一次,连同着她都套了进去。
苗蓉萱心中恼火,面上不动声色,为了保住安然,司定容真的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