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贪嘴。几只麻雀飞到廊下,安安心心地吃完,发现廊下没有飘雪,比外面舒服多了,竟悠闲地在那儿踱起步来。
踱了许久,麻雀大人似乎小腿儿有点累了,又振翅飞起来,在雪花间轻盈地穿越着,飞到不远处的树上去了。冬天的树光秃秃的,有句脍炙人口的歇后语怎么说来着: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在这儿,就是冬树上的麻雀——一眼辨死活啊。
麻雀们好好地活着,它们似乎不用树的庇荫,敞开着一切生活。
三人终于放心,暗笑自己紧张过度,变成了惊弓之鸟。
“小心一点总是不为过。”莫瑶虽然也觉得好笑,可还是要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娘娘说得对,能防还是防着,谁知道这些人安什么心眼。就是可惜,肉丸子都凉了。”玲珑说,“我拿去再热一热。”
很快,菜又上桌了。初时绮罗和玲珑不肯与莫瑶同桌吃饭,一来她毕竟曾经是自己的主人,如今虽被囚禁,可那菜却是赐的,万一说莫瑶怠慢了赏赐的东西,那是一层罪责。
莫瑶温言劝着,二人方才坐下。莫瑶将肉丸子挟给绮罗:“你不久就要出宫,今儿有加餐,理应给你,也算是趁着这机会,我们三人一起吃一顿送行饭。”
绮罗再三推辞,却敌不过莫瑶的坚持,笼共一个肉丸子,绮罗一口就吞下,却你来我往地礼让了好几次。
半夜,玲珑又睡不着了。如今她可用来睡觉的时间大把,平常的空余时间,只要自己不给自己安排事情做,她就可以进入一个完完全全放大假的模式。
可惜,外面有大雪。她披衣起床,偷偷地出门,打开殿门,一阵冷风涌了进来,赶紧又将门关上。
立于廊下,院子里已洁白一片,雪比下午的已经渐渐小了,可威力仍然巨大。玲珑又听到了那种乐器的声音,幽幽地从远处传来,时断时续。
几年了,这声音居然还在宫中。
这声音注定是让人思乡的。玲珑想了很多人,来到大齐之后的霍伯启,霍英姿,入宫后的莫瑶、绮罗,不得不说,自己是那么幸运。就算未能收获肖珞的爱情又怎样,至少,她有过生死契阔的依恋。放弃很痛,但总好过一无所有。
哦,我不可能一无所有,还有它。面团大人也还醒着,不知从何处跑来,在玲珑的脚边磨蹭着。玲珑将面团抱起,它已经完完全全地长成了“面团”的模样,再也不是小一点的面团,或者瘦一点的面团。
这真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谜团。
那幅画至今都挂在福熙宫的偏殿,正是这画和这猫,让玲珑不得不相信,莫瑶真的是珊珊,但她可能是一个完全不记前世或后世的珊珊。
她是孟婆汤喝多了吧。哼,我以后就不喝,喝了我会忘记你们,更害怕的,我会忘记肖珞。玲珑叹息。自己已经只拥有记忆了,不能再把记忆也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