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后,楚云昭即让人给北宫亦风安排住处,先让他养好伤再说。他安排的事,下人们从来不敢多问,即使鹰骑的人问起唐亦飞,怎么会突然多了个哥哥出来,他的回答也是极其简单,旁人也不再多问。
接下来的几天,一如既往地平静,只要宫中人不来打扰,玄月的日子就过的很悠闲,唯一让她时时挂心的,是前朝太子之事,而阳朔所画下的那张鬼面具,除了查到是天渊宗人所有之外,其余还是没有消息。毕竟这天渊宗消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现在又还不能直接去问楚宗旗,所以事情进展很缓慢,师父近日又来信问过,虽然并无责怪她之意,她心中却也着实不安,觉得辜负了是师父的信任,很是过意不去。
相比较之下,北宫亦风在将军府的日子,过的倒是惬意的很,之前他一直躲避国中人的追杀,从兰墨国来到东陵国,一路上精神极度紧张,吃饭睡觉都不敢大意,几曾像现在这样,被好吃好喝地侍候着,身心都放松的很。而且玄月用药自成一派,针灸手法更是高明,几天下来,他内外伤都好了大半,虽然还暂时不能跟人交手,但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也能够有精神气力,跟玄月和楚云昭好好谋划一番了。
“王爷,王妃。”既然暂时做了人家的下属,那就得有个下属的样子,北宫亦风穿一身普通侍卫的青衣,进门行礼,言行举止间没什么不妥,也难为他放得下这身段。
楚云昭和玄月正坐着喝茶闲聊,见他进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玄月道,“怎么起来了,身上的伤没事了吗?”
“回王妃,已经没事了。”北宫亦风对她的感激,却绝对不是假装的,而是发自肺腑,“多谢王爷王妃救命之恩,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结草衔环,但愿能回报一二。”
“言重了。”玄月淡然摇头,以眼神示意孤星到外面去守着,接着面色一正,“此间没有外人了,北宫皇子,请坐吧。”人前演好戏,至于人后,当然要以礼相待。
“王妃还是以唐亦风相称吧,小心些总是好的。”北宫亦风也没坐,虽然他信得过玄月的安排,不过现在就以“唐亦风”的身份面对世人就好,变来变去的,难保哪一会儿一顺口,就该出错了。
玄月也不勉强他,点头道,“也罢,那,你有何打算?”虽然双方都明白,彼此是自己的最好合作者,不过他们对彼此的状况并不清楚,总要开诚布公地谈谈,明白彼此的需求才行。
北宫亦风冷笑一声,眼神酷寒,“说出来也不怕王爷王妃笑话,我落到如此地步,全败我那当太子的亲生弟弟所赐!”这话头一起,他就是将楚云昭和玄月当成了值得信赖之人,丝毫不加隐瞒了。而事实上,这些天住在将军府,他明里暗里也听了不少府中人对自己主子的评价,再加上他自己所见所闻,是绝对信得过他们夫妻的为人的,否则,他早就一走了之了,何必等到现在,直言相告。
“兰墨国太子?”楚云昭眸光一闪,眼神锐利,“北宫亦凌吗?”虽说两下里并无深交,但北宫亦凌身为兰墨国的太子,与东陵国有礼仪来往之时,也曾到过东陵国几次,彼此见过几面。北宫亦凌同样继承了兰墨国皇室的基因,生的身材高大,浓眉黑目,不过比起北宫亦风,他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带着极端的戾气,仿佛防备着所有人一样。
“正是。”北宫亦风并不意外楚云昭知道这一点,事实上,上次两人一见如故,在一起喝酒之时,也曾说过一些皇宫里的事,何况身为太子,在各国之间礼尚往来、抛头露面的都是北宫亦凌,楚云昭认识他,又有什么稀奇,“他不容于我,在兰墨国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的母妃出身低微,却因为善解人意,对父皇体贴入微,又从无计较、算计之心而深得父皇宠爱,连带着他也是父皇的宠儿。但终因他不是皇后嫡出,所以尽管是皇长子,他到底还是没被立为太子,加上父皇近年来身体大不如前,朝政大权实际上已经掌握在皇后一伙手中,他亦无力与之抗衡。
然即使如此,北宫亦凌却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非除他而后快,虽说有父皇相护,他逃过几次,却越发引来北宫亦凌对自己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料想也差不多。”玄月眉眼清冷,心中约略有数,“那你为何会到东陵国来?”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应该离开兰墨国皇宫,才有机会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