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召见玄月,肯定是为了岳父大人之事,他还不会傻到公然将玄月怎样,有他在殿外接应,不会有事。
孤晴脸上一热,不再多言。
玄月淡然道,“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云昭,我们走吧。”
楚云昭点头,“好。”
进宫之后,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去了昭明殿,内侍赵玮在殿门外恭敬地将楚云昭拦下,只带玄月一人进去。
空旷的大殿上只文圣帝一人在批阅奏折,一脸凝重。
玄月跪倒行礼,“臣女叩见皇上。”
“起来说话吧!”文圣帝在奏折上点了几点,合起来放到一边,这才抬头看她,“玄月,你可知罪吗?”
“臣女不知”,玄月神情冷漠,“请皇上赐教。”先看看皇上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再做打算不迟。
文圣帝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父亲私通前朝乱党之事,你可知道?”
“臣女不知”,玄月还是这句话,把自己撇得很干净,“臣女从未听说父亲私通过谁,不过臣女不知,不代表没有,还要请皇上查明真相。”
“朕来查?”文圣帝挑眉,笑的很是诡异,带着几分意外,“司寇容止是你父亲,他如今身陷天牢,正受苦楚,你这做女儿的,难道一点不急?”
枉他还以为,玄月至少会暗里走动,寻找证据以证明父亲的清白呢,可她却如此沉得住气,丝毫没有动作,反倒是他不淡定了,不将玄月叫来问个清楚,他还真是不能安心。
玄月眉一扬,不置可否。
文圣帝越发对她感到兴趣,起身走下玉石阶,提醒道,“玄月,身为人女,你是否应该想办法证明你父亲的清白,还他一个公道?”
玄月暗暗冷笑:温皇后啊温皇后,你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吗?怎么,我不出手,你就怂恿皇上向我施压,想看我会不会屈服,是吗?我就偏不如你所愿,看你还有何招!
她自是知道,温皇后就躲在内室,不是这自以为是的笨女人搞的鬼才怪!不过,任她再聪明,这次却是想歪了,是温皇后要文圣帝召见她不假,然试探她一二,却是文圣帝自己的主意,与温皇后无干。
事实上,文圣帝很清楚,季同是得了温皇后的命令,所以才上书弹劾司寇容止,他之所以顺水推舟,把人给拿了,就是想将温皇后一军,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干预朝政,有云昭和玄月联手,温皇后怎可能是其对手。
“皇上太看得起臣女了”,玄月不为所动,更是不动声色,还一副很恭敬的样子,“臣女哪有那等本事,可以证明家父清白,有皇上这等明君,怎会冤枉自己的臣子,臣女相信,皇上一定会查明真相,还家父一个公道!”
文圣帝顿时哑然,看着她平静而绝美的脸,接不下话去。这玄月果然不好对付,说话软中带刺,把人堵的无言以对,温皇后根本就是其对手。
想到此,他不禁暗暗冷笑,温皇后这次是太失算了,既然没有真凭实据,又何必急着动司寇容止,这下好,看她要怎么收场!
隔了一会,文圣帝才施施然开口,“你所言甚是,不过司寇爱卿毕竟是你父亲,他所做所为,你总也知道一些的,朕的意思是……是要你也找一些证据,以助朕查明此事。司寇爱卿为国为民,劳苦功高,若他是无辜的,朕当然不会冤枉他。”
玄月深施一礼,“臣女代家父,谢主隆恩!”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文圣帝打开一本奏折,装模作样地看起来,“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有事自会再召见你。”
“臣女告退。”
她一出殿,文圣帝就一摔奏折,怒道,“瞧瞧你做的好事!”
温皇后随即从内堂出来,一脸委屈加惶恐,“臣妾知罪!”好个玄月,居然连皇上的账都不买,还真是狂妄啊!
“你还知罪?”文圣帝冷哼一声,“你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这下好了,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朕也护你不得!”
“皇上息怒!”温皇后惶恐地跪倒,眼泪都要流下来,“臣妾也是为皇上着想啊!司寇玄月生性嚣张狂妄,谁都不放在眼里,康王为了维护她,更是连霆儿的话都不听,臣妾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们会真的反了啊,皇上,所以……”
“朕自有安排,何须你多事!”文圣帝怒容满面,不过倒也没打算将温皇后怎样,“何况女子不得干预朝政,这次朕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朕废了你中宫之位!”
温皇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跪倒连连叩头,“是,是,臣妾知罪!臣妾再也不敢了……”
“下去下去!”文圣帝不胜其烦,多看她一眼都想发无名火。
“臣妾告退!”温皇后哪里敢多说,匆匆忙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