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稀哀予饭

那一刻显得无比失落，泪水哗啦啦的从眼角涌出，悄悄的划过嘴角，原来，孤独会是苦涩的味道。

    “喂，稀饭，哭泣又有什么用呢。”玉泽宇的生硬如晴天霹雳一样使她猝不及防。

    她茫然的转头，玉泽宇如玉般的脸在她眼前浮现，伸手便可抓住，只是她不敢，怕又失去，眼泪不觉又坠落。

    “我没有哭，只是眼泪掉下来了。”稀饭喃喃自语，却惊异他会坐下来陪自己。

    “不要哭了，好吗？我会心疼的。”他说话仿佛隔了数个世纪才传来，如云一样的飘渺，却又如风一般难以寻觅。

    她再次被他的言语所惊艳，她执着的凝视她的双眸，却无法发现什么，只是丝毫掩饰不了自己的孤单心事。

    “为什么，你会心疼。”她迷离的双眼企图阻挡所有的浮生微光。

    “不会是因为什么，只是一个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一般，任是谁也会心疼吧。”不可置否的说，他的言语果然是没有任何的挑剔之处。

    “我，只是一个如此平凡的好女，为什么所有的美好都眷顾于我。”她企图从她眼里寻觅什么，却始终是一无所获。他的眼里仿佛是无边无际的星空，万事万物依存在他的眼里，显得那样渺小。

    “我到底如何抉择，我始终无法相信这是现实，属于我的不会这样灿烂和美好。”她有些自语亦或是倾诉。

    “你唯有直视自己的内心，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否则便一直是逃避的。”他不轻不淡的话语仿佛如利剑一般刺破她最后的防线，可泪水却早已流尽。

    “你会是拯救我的人吗？”她红着双眼痴痴的问他。

    “心便是最强大的力量，不要蒙蔽和污浊自己的心，否则你永远都看不清现实。”他抬手轻轻牵起她的手，如玉一般温润，却又那样的让她无法拒绝。

    阳光落幕，夕阳苟延残喘着最后的微光，那一刻的他仿佛沐着一层金色的夕阳。

    “若有一天大雪，我要你陪我度过，可愿。”他的话语异常凄婉，任是谁也不忍拒绝。

    她担忧的神色看着他依然落寞的脸，咬咬嘴唇，像是作出了什么决定。

    “我会陪你的，在我心里，永远只有一个玉泽宇，就是此刻，在我面前独一无二的玉泽宇。”

    Part4云枫乱雪

    玉泽宇始终是一个孤独的家伙，稀饭你与他而去，或许会没有遗憾，但日后却必定是会后悔的，那时的我亦会随他而去。黎小澎看着稀饭与玉泽宇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视线变得模糊，他无可奈何的仰望天空，今天这一场雪却是必然会落谢的，只是这场雪后，也只是容华徒凋。为何没有一场紫色的雪坠落凡尘，仿佛如童话世界一样，只是在云枫市里，童话恐怕是不存在的，玉泽宇，你动心想要抓住的还是不得不去放开手。

    “稀饭，似乎快要下雪了，冬天就这样悄悄的来了。”玉泽宇茫然的看着天空，眼里充斥着无边无际的哀伤。

    稀饭牵着他的手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仿佛这手如同玉石一样风雨不染。她亦是茫然的看向天空，却什么也看不到。

    广场上的两个少年以同样茫然的姿势仰望苍穹，那样忧伤与凄凉，似是迷途的孤雁好不容易相聚，行人皆不敢驻足，害怕打搅两个人的相聚。

    “稀饭，下雪了。”玉泽宇伸出手接住从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雪花稳稳地落在他的手心里，依然如云端的那个样子。

    稀饭亦是伸手去接天上的雪花，而毫无例外的，落在她手心的瞬间融成冰，不似玉泽宇已堆了数片在手心。

    稀饭呆呆的看着玉泽宇，惊讶，叹服，亦或是无法理解，她只是希望他会有一个说服他的解释，只是他却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自己剩下单薄的卫衣。

    她忽然就那么想哭，鼻子在风里冻得通红，厚实的帽子遮住她的视线，可爱的围巾无可奈何的围在脖子间，双眼打量着玉泽宇。

    “稀饭，这里太冷了，我们去那里吧！”顺着玉泽宇手指的方向，她仰头看去，连帽子也不小心坠落在厚厚的雪地上。

    “好高，会不会很贵呀。”稀饭乖巧的拉着他的手。”

    “不会的，有我在。”玉泽宇替她戴好帽子，笑如阳光的面目融化所有的防备。

    云枫市，天河星街，就这么一个名字就够了。

    不是很高，不是很高。稀饭反复念叨着，只是他带她停下的地方是第50层，只有那些金色贵宾卡才能进去，他带着她畅通无阻的进去，在玻璃幕墙边，整个云枫市俯身眼底。

    “两位需要什么？”侍者轻声询问。

    “三十年葡萄酒，情侣套餐一份，果汁一杯，拿铁一杯，水果慕斯蛋糕及拼盘，以及冬日甜点和绚烂套餐一份。”玉泽宇淡淡的说着。

    只是玉泽宇却是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学，一脸的忧伤，无奈的摊开双手。茫然的回答：这只是下午茶而已，或许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所以尽情享用吧。”

    “我知道了，可是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稀饭想要去弄明白，眼神的传递却只是看到外面的雪依旧还在下。

    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的吃着，脸上泛着微红，她迷茫的看着他，似乎在眼前的他，隔着生死的距离，始终无法靠近他一步。

    稀饭依旧木讷，不安的看着玉泽宇，从他看了一眼手机之后，他脸上尽是悲凉。

    “怎么了，玉泽宇？”稀饭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什么，晚上会给你一个惊喜，也许是的，现在陪我去玩吧。在下雪的冬天。”玉泽宇起身像侍者走去，签了一张支票，结束了整个月的消费。脸上依旧是平淡无奇的微笑，稀饭始终像迷途的羔羊一样跟着他。

    “或许，你应该叫我哥哥。”玉泽宇忽然回头，眼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呃。”稀饭不解饿看着他。雪不知不觉落得更大了，他撑着伞为她挡下所有。

    “你的原名‘巽玉’，要回家了，我，你，只是玉家的人，为寻找到你，花费了太多太多。”玉泽宇摸着她的脸颊。

    稀饭瞬间茫然，他亲她的额头，解封了尘世的印记，所有的记忆涌来，一种熟悉而又悲凉的气息蔓延开来。

    “哥哥，我，是巽玉。”稀饭泪流满面的趴在她的怀里，似乎他就是她所有的信仰，可以不顾一切的依靠。

    可是回家，家在哪里，他又要去哪里，哥哥，可不可以带我走。

    Part5曲终人散

    夜幕四合，华灯璀璨，天河星街灯红酒绿，只是广场那里只有一盏孤灯，雪花飘飘洒洒的在灯下飞舞。

    一个一脸惆怅的少年远远看着广场上的两个少年，无奈的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喃喃自语：玉家人，玉泽宇你明明可以的，却为何还是义无反顾。

    “指云问天道，琴鸣血斑斓，玉泽宇，结局已经写好，我们拿什么改变，我们摆脱不了这个宿命，你又为何与这命运之曲在争，我们有让所有人羡慕的一切，也有让所有人惧怕的诅咒。”黎小澎看着夜空里闪烁的两颗星星，所有的星星为之黯淡，下一刻西方的那颗已悄然随着黎小澎的目光陨落。

    玉泽宇走到广场中间，左手一挥，广场边亮起一圈紫色的灯光，稀饭呆呆的注视着，脸上洋溢不安，惶恐。

    天空的雪飘得更大了，远处传来风啸之声，月亮已经被乌云遮掩，所有的星星也闪着微弱之光，玉泽宇茫然的看着天空，广场地面的雪散去，错综复杂的光线在地面勾勒，生成，像是一场凄凉的仪式。

    “妹妹，我，要回家了。”玉泽宇的声音如空旷原野上吹过的孤风，凄凉，遥远，如死一般的寂寞。

    稀饭忽然想要言语，黎小澎不知何时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一时无言以对，一种熟悉而温暖的气息从她的手心传到她的心房，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穿过不知疲倦跳舞的玉泽宇，遥望苍凉的天空。

    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悲凉，迷离的双眼是一览无余的忧伤和绝望，她看着玉泽宇舞曲倾国倾城，可是他注定要离去，为什么自己还是有些不舍，玉家的人无心无情，可为何此刻又偏偏被他倾了心，动了情。

    天空就这样飘落紫色的雪，落在广场，渐渐堆积与渲染，玉泽宇随着雪花起舞，似是悲凉，却又是一种死亡的舞步，雪花时而迷离，时而飞扬。身旁的黎小澎唱着一曲古老而又空灵的歌谣，似是祝福似是诅咒，他的脸上似忧似叹似悲似哭似喜似笑。

    只是自己却未有言语，哥哥，你们保护我，可为什么又要丢下我，天人，为何我会有这些记忆，我，不是我，哥哥，你能告诉我吗？稀饭心里喃喃低语，眼泪从眼角流出，却是碧绿妖艳的颜色。

    “稀饭，你叫什么名字。”黎小澎歌声未止，却又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

    “玉巽玉。”

    听着稀饭的回答，黎小澎神魂险些离体，歌声也停滞，他快速回声再唱，却蔓延着死亡的气息。

    “你是失落的玉家人，我们谁也入不了这轮回，却也逃不了这可悲的宿命，回家吧。”黎小澎说道。

    顿时雪花停滞半空，广场上折射迷离的灯光，时空为之停顿。玉泽宇伫立在半空中，脚下升起淡紫色的微光，脸上是幸福的微笑。

    “玉巽玉，只有一分钟，你快一点。”黎小澎无力的摔倒在地上，痴痴的望着天空。时空凝滞的秘法终究是会付出代价的，等价交换的传承。

    “黎小澎，谢谢你，我，回家了。”稀饭微笑言语。

    一声清啸从她口里发出，夜空闪烁着流星的轨迹。稀饭足尖一点，飞向玉泽宇，轻轻抱住他落在地上。

    就这样抱着，享受片刻的温存。“哥哥，对不起，我要回家了，这也是我的宿命，玉家人不该死在外面，哥，记得在苍穹之外来找我。”

    稀饭扬起身后的雪花，按着自己的模样汇聚灵力雕刻了一个娃娃。她看着天空即将滑落停滞的流星，眼里尽是无奈。

    她将雪娃娃轻放在他手上，转身泪落成海，飞扬的雪花降落地面，一只白风载她远去，她看着广场上的两人，心里已是死灰，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对不起，哥哥，我丢下了你。

    玉泽宇仰望天空，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永世孤独，为什么回家的不是我。”

    “玉泽宇，你还有我。”黎小澎有气无力的说道。

    玉泽宇呆呆的看着左手，只有一滩水迹，无论是抓住还是放开，它都会消失。

    “黎小澎，你还是那样做了，代价是什么？”玉泽宇扶起黎小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稀饭她不属于尘世，不属于你我。”她满脸宠溺的躺在他怀里。

    “你还有我，玉泽宇你还有我。”

    黎小澎搭在他的肩膀上，玉泽宇背着黎小澎离开了这处繁华之都。

    不久后他们离开了云枫，离开了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