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稀哀予饭

    秋天的季节依旧是那样令人着迷，蔚蓝的天空里只有空旷得无比单调的蓝色，却如同绸缎一样美丽，温暖而又刺目的阳光是午后最大的特点。只是很少有像这个少年一样枯坐在孤亭的人。

    迷茫的眼神如痴如醉的遥望远方，瞳孔泛散如同失焦的镜头却异样的小心翼翼，仿佛风吹落树叶的声音都会吓到沉思的他，于这样安静温暖的场景格格不入的却是少年苍白的脸庞上一览无余的稚嫩，淡漠却又人畜无害的神色如冬天的雪人一样。

    一只小花猫同样小心翼翼的叼着一条小鱼从他的身旁经过，它好奇的在这个少年身旁溜达，却是一副很迷茫的样子，远远的在少年的对面放肆的吃鱼。少年忽然一笑，小猫停下来仰起头眯着眼睛瞄了一声，叼着吃剩的鱼从少年的视线里离开。

    “连你也会恐惧我的寒冷吗？这可真是……”少年摊开双手，无奈的看着手心的掌纹。

    眼光细碎而不失温暖的投射在地面，透过喑哑的枝叶形成各样的光斑，静谧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少年仰望天空，眼神迷离的望向小花猫远去的方向。

    少年孤凉的身影消失在静谧的凉亭外，树木参差不齐的阻挡那些刺目的阳光，树叶打着旋一片一片的飘落，散落一地碧绿如玉的叶子，盖住在地面成群结队行走的蚂蚁。

    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湖畔，身边是繁花似锦，热闹如潮的过路者，只是他身边两米开外的范围内无人驻足，或许是因为他凄凉的氛围无人可扰。

    少年眯着眼看着湖面水波荡漾，波澜起伏的水波被风吹拂在湖岸惊起白色的浪花。少年依旧是冷若冰霜，似乎这样的男孩子从来便是异类，只是没有人会注意那忧伤的模样惹人心疼。

    “你，可不可以让一下，我要在这里拍照。”忽然间，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回眸的那一刹那，时空仿佛停顿一样，少奶奶好奇的打量眼前无拘无束的活泼少女，不自觉呆滞了一下，似乎还是惊异会有一个女孩还会与他言语。

    那个女孩亦是同样的不知所措的看着男孩子，仿佛是处在冰冷彻骨的极地，四目相视的那一刹那，彼此眼神交汇，一切轻易的流露出来。

    “你，在这照相好了，我走了。”男孩忽然说道，那声音飘渺如见天之外而来，空旷而又幽静，仿佛此间少年应是即赴瑶池之会却又坠落凡尘的天人。

    “你介意我们一起照几张吗？”少女活泼的笑容仿佛夏日炙阳融化他脸上的寒意。

    “不介意的。”男孩暖暖的一笑似是万物因他而存，他存在于天地万物间一样。

    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在他心里悄然绽放，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无所顾忌的拉着他的手穿梭于人声鼎沸、繁花似锦的人群里。驻足于曲亭流水假山之间，每一个瞬间，她总是一副于人畜无害的笑容。只是她终究不明白那个男孩子为什么明明就在她身边，却仿佛隔了好几个世纪一样遥远。

    她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是很勉强的，绝大多数是以冷漠为装饰。拍完了，也就该离开，各自走远。

    为什么还是不愿放开手，为何他亦是这样波澜不惊，少女的脸上闪烁一丝不安。最后，还是放开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仍然是一副明媚的微笑。

    “玉泽宇，再见啦”那个名为玉泽宇的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少女看着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

    “喂，玉泽宇，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少女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

    “稀饭是么，我已经知道。”玉泽宇继续头也不回的离去，消逝于她的视线之中。

    少女听到他最后的言语，无奈的看着左手的手心，稀饭两个字深深的印记。那个印记，不愿回收的过去，抹不掉的回忆。

    海藻的头发，某品牌的帆布鞋，麻质的过膝裙子，细胳膊细腿，苍白的脸庞，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惹人心疼

    往来的人无一不以轻蔑的眼神、高悬的头颅打量这个失落的少女，在人群里，显得无比的凄凉。

    少女怀疑和惊恐的目光无处躲藏，仿佛连路边的小草也是致命的危险。

    这个名为稀饭的少女无奈的看着即将落幕的夕阳，喃喃自语，不知说什么，不顾往来路过之人轻蔑的眼神，渐渐的在黑暗里远去。

    Part2迷失

    稀饭无可奈何的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在回想与那个少年的偶遇，只是却也只是浮华一瞬，只是繁华总是转瞬就无影无踪。

    不知何时，黎小澎已经坐在她身边许久，专心致志的看书做作业，只是似乎是经济生活，只是他并未注意她的神经不安，焦虑般不知所措。

    稀饭目不转睛的注视他全身贯注的认真做作业的样子，那样让人着迷，那样的让人侧目，似乎很少有男孩子是这样的认真了，只是他与那个名为玉泽宇的男孩子相比，谁更优秀呢？

    “稀饭，你怎么脸红了？”黎小澎疑惑的看着正在盯着他的稀饭。

    “呃，你作业做完了。”稀饭顿时回过神来，赶紧用双手捂住脸。

    “做完了，只是你干嘛盯着我看，我知道我脸上有点青春痘。”黎小澎言不达意的睡着。

    死木头，稀饭白了他一眼，侧过脸去调皮的不理他。

    只是黎小澎果然是个木头，根本就不懂女孩的那些小心思，继续认真的翻书，做作业。

    稀饭暗自骂了声木头，无可奈何的捂着发烫的脸，继续回想关于和玉泽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却也只是回忆而已。

    她在梦里努力的追寻，却始终只是一个迷糊的影子而已，她所有寻到的只是一个浮华的背影。梦里，她即惊喜却又惧怕，那个人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却又惧怕下一秒便会醒来，也许从此会无觅奇迹。

    下一刻，梦里的人一个转身，她便从天堂坠落地狱，仿佛是梦里的不安，仿佛又是心中的不甘与失落，她便从梦里醒来。出现在她眼前的是近在咫尺的黎小澎疑惑的神情。

    稀饭顿时一惊，难掩内心的囧态，于是乎就喷了黎小澎一脸的口水。

    她顿时才清醒过来，连忙掏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擦去他脸上的口水，反倒是黎小澎一副大老爷享受的样子。

    “喂，是不是没有我，你就丧失了基本生活自理能力。”稀饭有些无奈的吐槽。

    “啥，好像是这样子的。”黎小澎肆意妄为的胡言乱语着。

    “真拿你没办法，可恶的家伙。”稀饭无奈的妥协。

    “你刚才还在梦里神经兮兮的喊我名字呢？我看是你没有了我，才生活不能自理吧。”

    “你，讨厌啦。做梦都被你听见了，真是丧心病狂，那么，黎小澎，你愿意做我哥哥嘛。”

    “你是觉得我长得帅呢，还是什么

    “好啦，哥哥，行了吧。”稀饭甜腻腻的叫着。

    “你干嘛说话这么甜腻腻的，我有点不习惯。”黎小澎被稀饭轻而易举的打败。

    “因为我喜欢这样的自己，淑女范，难道你不喜欢吗？”稀饭惊起的盯着他，却看不明白。

    “我喜欢熟女，而不是淑女，太文静和拘束了。”黎小澎心安理得的说道。

    “哦，难怪政治老师那么中意你，似乎就是就是这样，我懂了。”稀饭笑意盎然的牵着他的手。

    “才没有，不过你的手好冷，我以后帮你暖手吧。”不由分说的抓紧她的手，自得其乐的吃豆腐。

    时光不经意的流转，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她还是逗弄他。私会不是以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只是她每次凝望黎小澎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丝温暖。

    渐渐的，秋色渐远，除了樟树依旧翠绿，不少树木已是散着枯黄的树叶，有些缓缓飘落在泥泞的地面，随着时间的洪荒一去不返，如同那个玉泽宇一样。

    稀饭除了上课做些笔记之外，就是一言不发的盯着黎小澎，也不打扰他做作业，始终安安静静乖巧的趴在一旁。

    有时黎小澎也会趁稀饭睡着的时候摸摸她的头，她总是问他是不是把她当作小猫小狗了。他总是会很欠揍的回答：

    是啊，小猫小狗都比你好养多了。

    每一次，稀饭都会侧过头去，不在理会他的逗弄。

    稀饭安静的趴在窗边，看着蓝的那样澄澈不带一丝杂质的天空，忽然回望一眼正在做作业的黎小澎，似乎黎小澎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少年。

    她幽怨的凝视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头，那个死木头又怎么会懂这些呢？除了胆小的吃豆腐，始终也就这样，或许会是对的。

    黎小澎，或许这场豪赌会是对的，赢了，我还拥有你，输了，给我整个世界，却依旧寂寞和无助。

    Part3浮生未歇

    “黎小澎，哥哥，你似乎从来都没有不开心的时候。”稀饭很惊讶的看着忙碌做作业的他。

    “因为有你稀饭，我便开开心心的每一天。”他头也不抬的说着。

    “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才不信你的理由这么简单。”她在他回头的瞬间深情的凝视他的双眼，想要看清出一切。

    “你真的想听吗？或许有点长，亦或是是啰嗦的。”黎小澎忽然停下来微微一笑。

    稀饭好奇的抓紧黎小澎的手，似乎只要是他的故事，她都会恋恋不舍和好奇，只是因为她喜欢这个木头，却又是说不出任何的缘由，只是每一次念起黎小澎这个名字，心里却总会有那样的温暖从心底蔓延。

    她呆呆的趴在一旁，听他讲那样肤浅的只能骗自己的理由，只是她讲过，这便已经足够了。看着他的侧脸，似乎所有的美好都是因他而存在，只是有你陪伴，总是明朝是末日，便也够了。

    她听着他的言语，却是始终凝视他而已，那些言语始终无关紧要的，现在他便是她的全部，她可以毫无顾虑的说黎小澎，你是我的信仰。

    可是那个木头不懂，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小心思，我还能指望这个木头会有什么情调呢？她无奈笑过。

    忽然间，她感到一道炫目的光芒，仿佛阳光在她的面前闪现一样，只是当她抬头的那一瞬竟是片刻的失神。

    “稀饭，我们又见面了。”玉泽宇仿佛如阳光一样，是教室里渲染明亮的色彩。

    “玉泽宇，你和她认识？”黎小澎很诧异的看着在自己旁边的玉泽宇。只是与她而言，愿倾尽生命交错的却又浮现，那样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遥远。

    她始终木讷的趴在桌子上，只是那个玉泽宇却始终未提及与她，她亦是不晓得那片刻自己是如何的痴呆。头脑之中全是虚无的空白，或是冰天雪地般的空旷。

    当她惊醒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喧闹的繁华，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偌大的教室里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了，忽然间才发现，黎小澎是她生活的全部，没有他吗，天堂只是地狱。原本活泼的少女在那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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