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树林中,仿佛放起了烟花,四周的人皮灯笼,一个接一个爆裂,凄惨的嚎叫,在四周回荡。
“这些人皮灯笼后面,一定隐藏着一个掌灯人,别放松警惕。”赖先生紧握铜钱剑,站在我身旁,警惕地打量四周。
我瞧着四周树林中,接二连三熄灭的火光,心中的压力,减轻了些许,至少不用再担心灯笼的威胁。
林中蓝色水雾,逐渐消散,除了幽幽月光,树林中漆黑一片,那些人皮灯笼,全都焚毁了。
等了半响,树林中没有任何动静,那个隐藏在暗中的掌灯人,好像从来就不存在一般。
“糟了,那老太婆不见了,也不知她把婴儿带哪去了。”我神色一变,被人皮灯笼一耽搁,居然把老太婆跟丢了。
“我们在周边找找。”赖先生向前方走去,紧绷的脊背,显示他并没有放松戒备。
我心里有些焦急,若不能再天亮前,找到失踪婴儿的下落,等那三个巡逻苗人醒来,这一盆脏水,多半会泼到我们头上。
树林里除了虫鸣,静寂一片,我们小心翼翼的探索着。
“那边坡上,好像有几间废弃的屋子。”赖先生眯着眼睛,凝望着前方。
我借着朦胧月光,见到前面的山坡上,有几间残破的屋子,四周杂草丛生,应该废弃很久了。
“我们过去看看。”我怕打草惊蛇,关掉了手电筒,向废弃屋子那边摸去。
这附近有些荒凉,破旧屋子后面,还立着几座孤坟,胆小的人,多半都不敢靠近。
废弃屋子前,散落着一些腐朽,落满灰尘的竹篾,一个编织了一半的竹筐,破烂的不像样子。
大门只剩下半边,上面布满蛛网,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靠在墙边,支愣着耳朵,听了半响,屋内有细微的动静,分辩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响。
我回头和赖先生对视一眼,用手势交流了一番,迅速冲了进去,打开手电向前方照去。
手电光束照在前方,对面的诡异景象,让我心中一惊,飞速摸出一张符纸,紧捏在手中。
侗婆婆躺在一张木质躺椅上,双眼圆睁,面色青紫,显然已经死了,拨浪鼓掉落在地上。
那木质躺椅来回摇晃着,刚才听到的轻微声响,便是椅子摇晃的声音。
漆黑废弃的屋子里,一个死人躺在椅子上,来回不断摇晃,这场景怎么看,都让人心里,有种毛乎乎的感觉。
“这屋子阴气好重。”赖先生在身后说了句。
我转身用手电,扫视着四周,屋子的一角,堆满了各种纸人,也不知摆在那多久了,灰扑扑的,占满了灰尘。
另一边摆放着两具棺材,与沾满灰尘的纸人相反,两具棺材黝黑亮堂,仿佛经常有人擦拭一般。
“小时候,阿爹带我和哥哥去砍柴,我们失足落下山崖,是师傅救了我们。”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棺材中传来。
我头皮一紧,和赖先生交换一个眼神,谨慎地向发出声音的棺材靠去。
“可惜,我们成了活死人,不被世人所容,不过师傅教会我们很多东西。”棺材里的声音,继续说着。
我脚步顿了下,不知道棺材里的家伙,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哥哥心大,一心想帮师傅找回身躯,他囚禁了黑苗大祭司,桃僵李代。不过,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他死了。”
我后背升起一股寒意,目光悚然地盯着棺材,万万没想到,躺在里面的家伙,竟然是吞龙妖道的徒弟。
“你们知道吗,我们没有朋友亲人,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听师傅讲故事,哥哥与师傅,都是我最亲的人。”一个古怪的身影,直挺挺从棺材中坐了起来。
那身影虽然穿着衣服,可露出外面的手和脸,都显示它是个纸扎的假人。
“师傅有两个心愿,一是找回身躯,二是完成吞龙食婴宴,我必须帮师傅完成心愿。”纸人扭过脖子,盯着我们说。
“去你妹的,一群畜生,怎么不把自己煮的吃掉?”我丢出手中符纸。
纸人笑了笑,不过它五官都是用笔画的,所以这一笑,看着诡异无比。
不等燃烧的符纸靠近,纸人喷出一口黑气,吹灭了飞去的燃符。
“我喜欢安静,师傅教了我扎纸的手艺,除了扎纸人外,我更擅长扎人皮灯笼,那一张张薄如蝉翼的人皮,完全是艺术的杰作。”纸人轻飘飘的从棺材中跨出来。
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发现对面的这家伙,根本是个变态。
“五帝显灵,破邪!”赖先生念完咒语,手中铜钱剑飞射而出。
那纸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轻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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