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丁晓南忙低头闻闻,分明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挺好闻的,“没有啊,报社、巴西餐厅,你也去了……还有就是去总编家待了一会儿。我回家那么长时间也没听你说难闻,非要大半夜爬起来发神经?”
“再想,”肖易明干脆地打断了她,“有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今天特别的事的确不少,不过最特别,还是总编的夫人儿子出车祸死了吧。”
“你去他家吊丧?”
“嗯。”
“没有再干别的事?”
丁晓南想不出来,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摇了摇头。
肖易明沉吟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才死的人……不可能啊……”
丁晓南连忙问:“什么不可能?”
肖易明抬头看了她一眼。黑暗似乎加深了他的眼神,恍惚间有一种深不可测的逼迫,向丁晓南袭去。她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心跳已然又重又快。一下又一下,连整个胸腔都在跟着一起震动。她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这种被逼迫的感觉该不该算成恐惧。可是不应该吧,肖易明有什么值得她恐惧呢?虽然他又臭屁又自大,说到底也不过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孩子,至多也就是有些惹人厌罢了。
肖易明好像看穿了她的惶惑。即使她并看不清楚他的脸,她也能从他不经意的一声轻哼中勾勒出他淡淡嘲讽的神色。这小子忽然变得更自大了。虽然她也不过从昨天起刚认识他,但是直到睡前,他仍然脱不了一个少年的稚气,这表现为他的自大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向她装腔作势。可是此刻,他是真正的自大。丝毫没有装腔作势,想让她坐下就让她坐下,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直接、了当,没有多余的言辞,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主导权轻而易举也理所应当地在他掌握之中。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十八岁臭屁孩子装得出来的。
也许在这之前,他一直对她有所保留,现在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也许她对肖易明的了解的确很不够。
“你不要再去那个总编家了,”肖易明口气强硬地嘱咐,“也不要再见他本人。”
丁晓南微微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肖易明不留余地:“没有为什么,照我说的做。”
丁晓南噎了一下,不以为然地笑道:“不去他家很容易,不见他本人?我总不能不要工作吧?”
肖易明缓缓看了她一眼:“那就不要靠近他。”
丁晓南心脏一阵收缩,不由自主地就收起了笑,僵坐在沙发上。她有点发怔地看着肖易明,手足一片冰凉。理智上明知只有一会儿,感觉上却像过了很久,肖易明又开了口。
“你可以去睡觉了。”
那种口气,完全是在下命令。
要是在平时,丁晓南一定气得跳起来,可是此刻,心里却一点火气也没有,反而隐隐地发着毛。她又坐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按照肖易明说的向楼上走去。也不知是坐得久了还是夜里凉气确实太重,双腿都有些僵硬。回到卧室里,还有些回不了神,走了两步,不期然踩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
“啊!”
那东西大叫着,一骨碌翻身坐起。吓得丁晓南也尖叫着差点跌倒,整个后背紧紧地贴在门上。
“你没长眼睛啊。”有人满怀怒气地吼。
丁晓南在愤怒的咆哮里慌乱了一气,才看清楚是谁,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肖易明?”连忙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打开电灯。
肖易明眯起眼睛,还在疼痛的恼怒中:“废话,不是我还有谁?”转瞬便察觉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丁晓南仍然震惊着,理不清头绪:如果肖易明在这里,客厅的那个又是谁?
肖易明立刻警惕起来:“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我好像看见了又一个你?”
“啊?”
“我刚刚下楼倒水喝,正好你也醒来,就和你在客厅聊了一会儿。”
肖易明二话不说,急忙冲出卧室。他一按开关,客厅灯又正常地亮起来。客厅里沙发还是沙发,茶几还是茶几,没有一点不同。稍后,丁晓南也跟着下了楼。两人对视一眼,丁晓南又惊讶又疑惑,肖易明不禁担心不已。
两个人后半夜几乎没闭眼,第二天早早地起了床。到了附近的小餐馆,找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点了两份清粥,一碟包子。
肖易明飞快地干掉了两只大肉包,觉得肚子里的空虚感缓解了一些。方郑重其事地宣布:“我想你昨晚看到的另一个我,是一个鬼。”
丁晓南正在咬包子,猛吃一吓差点噎死。喝了两勺清粥,好不容易咽下去,才拍着心口说:“你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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