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抱着头惊恐地喊着:“我都说了,我早就都说了……我就给了那八个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大食变得疯疯癫癫,像是弥留之际的人般又将自己缩回了暗处瑟瑟发抖。
“八人……”唐玄伊眼底闪过一缕幽光,但却没继续追问。因为他看得出,眼前这个人已经无法再回答什么了,再问下去也于事无补。
唐玄伊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当他重新抬起长眸时,空气中俨然凝上了一层寒冷的冰霜。
最后一个问题,就留给该回答的人好了。
……
清泉般的水轻轻流入精致的茶盏中。医馆正堂里纱帘肆意飘动着,外面似乎正无声无息地刮着一场风。
杜一溪将茶盏推到案几的对面,清淡双眼里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情感。
“一张字条还不够,有多大的事竟然让您老人家不惜长途跋涉亲自跑到我这寸草不生的地界儿来了。”
案几对面的人并没端起杜一溪的茶,宽大的袖子定定垂在下面。
杜一溪似乎并不在乎对方是否要喝自己的茶,径自给自己茶盏里倒着,水声轻缓而缥缈,堂中的静寂,直到对方冷冷道出了一句话将其打破。
“什么字条?我没有给你寄任何字条,所以才亲自来了。”
杜一溪手上一顿,平静的眉眼终于多了一丝蹙动。他将茶壶放在了身旁,也没有拿起自己的茶盏。
“什么意思?关于大理寺的事不是您告知我的?”
对面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足够了解你的人,是不会只用一张字条就将这件事搁下的。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那人朝前倾了身子,用着沙哑而沉寂的声音说道,“杜一溪,你一向自负,平日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什么人到你这地方来了,那么你千万别告诉我,他还活着。”
杜一溪指腹点在了案几上落下的一滴茶水上,借着湿润在案上画着圆直到水印消失。他的表情写满了了无兴趣,甚至可以说是觉得眼前人的话十分可笑。
“一溪看来,是您想得太多了。”他收回指尖,在旁边放着的一块白布上蹭了一下,“进了我这里的人,没有可以出去的,无论他是谁。咳……”
杜一溪忍不住咳了一声,继而掏出黑布沾了沾唇,双眼从始到终都没有看向前方。
然而,在杜一溪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正堂里全部的空气都有些凝滞。
“你果然没有杀他!”来人声音愈发低沉。
“人是我抓的,杀不杀我来决定!”杜一溪终于抬头了,眼里透着一抹敌意,“我替你们铲除了一个对手,难道现在不该感谢于我吗?”
“你是真的以为,这个人是你想抓就能抓到的吗?”
“哈哈哈……”杜一溪笑开了口,“何苦被吓成这幅样子,死在我这里的大理寺人可不止——”
“你可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对方突然开口打断。
杜一溪神情一下就变了,原本上扬的唇角一点点弯了下来,“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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