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萼吩咐月人等出去。众人都只道她二人要说些提体己的话,怕颜丛雪害羞,于是便都退了出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饶是颜丛雪平日淡定自若,此刻也不禁着恼,“你似乎忘了我们都是大汗的人,就算不是朋友,可也不是敌人。你何苦如此急着对付我?”
李萼反问:“此话从何说起?我岂非正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的才这么做的?现在祁国唯一可以倚赖的大将就是许峙,而许峙呢,最大的心愿是驱除昌黎,收复失地。因此一旦薛琮断了他这条路,他心中必定不满。在他郁郁不得志的时候,有岂非是你走近他的最好机会?”
颜丛雪拍手冷笑:“果然好谋划。”
“到时君臣二人皆为你我左右,待我昌黎攻破南祁,你我功不可没。”李萼的笑容令颜丛雪感到一阵不安,稍作迟疑之后,她逼视着李萼问道:“你既如此坚信南祁可破,为何还苦苦捍卫在这祁国宫里的地位?”
“因为我不会让任何人取代我啊。”李萼语气那样理所当然,随即又补充道:“无论是在昌黎还是南祁。”
听了这话,颜丛雪忽地笑了,笑容那么清丽,可说出的话却那样凌厉。“既与姑娘合作不成,丛雪也不强求。偏我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不如就瞧瞧到底是姑娘技高一筹,还丛雪棋高一着。”
李萼却未说话,凝视着颜丛雪片刻便转身出了偏殿。
没多久便听零露来说,皇上当真决定将许峙调为楚州知州。看着零露神情有异,便问:“那又怎样?”
零露急道:“奴婢也曾跟姑娘说过,那楚州是个极贫苦的所在,民生凋敝,实不是个好去处。许将军到了那里报国之志如何得以实现?对许将军来讲只怕边关要比那里好上百倍。说句不改说的话,皇上这看似升官,实是贬官啊。”
颜丛雪听她这几句话,心想这小妮子倒真有些见识。又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些话不准再说。”
零露回道:“奴婢刚刚经过回风廊时,偶然听见几位大人的谈话,知道此事属实,想着……”忽然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竟将自己偷偷跑去回风廊的事说了出来,现下住嘴却已来不及了。
“也罢。”颜丛雪一双美目略带笑意,“你如今肯与我说这些话,我已知道你对我存的是好心。我答应你,出宫之日向皇上请旨,带了你一起去。”
零露听得自己一生最大的愿望有希望实现,竟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向颜丛雪款款拜谢。颜丛雪命她起来,说道:“只是刚刚那些话,再不能对任何人说,你只当从没听见过就是了。”
零露不解地问道:“为何?姑娘何不去跟娘娘说,让娘娘向皇上求情,事情必是有转机的。”
她如何知道,这个地点就是李萼为颜丛雪选的。颜丛雪也不欲与她多说,只说皇上不喜后宫干政,不想给表姐添麻烦,一切她自有安排。心中却暗自筹划,不知前路如何。
不几日便是薛琮的寿辰,正是召回许峙的好借口。许峙本不愿回,可皇上寿诞宴请群臣,又说此次锄奸他功不可没,亦欲借此以示嘉奖,如何推辞得了?
宫廷夜宴本来极是奢华,可一来外患未除,二来夏皇后刚刚殡天,是以不便过于铺张。只是君臣坐在一处饮酒罢了。祁国不似昌黎民风开放,众妃嫔都隔着帘子坐在一处。颜丛雪已经无聊的开始犯困,心中却还想着不知一会儿薛琮要怎样下旨。
想起早上薛琮问她,是否当真认定了许峙,不论他身处何种境地都愿与他相伴,颜丛雪已知道零露所听之事不假。当时想也没想,回了一个“是”,引得薛琮一阵惊奇,连说自己想错了她,原来她当真没存争宠夺利之心,难得她对许峙情真意切。
是时回想,心中不禁轻叹:“他身为皇帝,竟连想见见人间真情也是奢求。可惜我注定是虚情假意之人,辜负了他口中的‘情真意切’四字。”
正自胡思乱时,听得薛琮朗声说道:“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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