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未央沉沉睡去,安允灏起身准备早朝,低眸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亦跟着一阵柔软。他喜欢她这样恬静的样子,让他一醒来就心情极好。
只是那天周成的话还在耳边盘旋,霓裳阁的结果出来了,那衣服确实被人重新订做了一套,可是,订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辰王妃。
是未央吗?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死尸是未央安排的,怎么可能?如果不是未央,那又会是谁?他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底洞,和未央就这么一直一直往下坠。
“皇上......”内侍开始催了,安允灏起身让宫女们进来,须臾功夫,就穿戴完毕走出玉泉宫。
未央睁开眼睛,看着他走远,心中只剩一片茫然。身子好酸,芷溪进来服侍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不想动。
直到芷溪收拾完梳妆台,未央才坐了起来,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宫中的日子太清闲了,闲得有太多太多的时间用来胡思乱想。
图海很准时的又送来药,未央想着安允灏缠绵枕边的话,不觉冷笑起来。什么想要孩子,想要孩子谁喝藏红花啊。
喝过药,芷溪上前扶着未央,“娘娘,太阳出来了,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嗯。”未央点了点头,才发现咚咚还在这里,遂抱了起来,暖融融的比那暖炉还舒服,“还真沉。”
未央笑着说,这咚咚真是发福得厉害,以后怎么办咯。
“要不奴婢来抱?”芷溪道。
未央摇摇头,“不必,我可以的。”
昨日一晚,未央现在还腰酸背痛,但总觉得出来走走也好,在玉泉宫闷了太久,都快发霉了。在宫中闲晃着,未央本想再去蓝罗宫的,但终究没有。听闻如今那里已有士兵守卫,看来是上次被她烧了灵堂,太上皇不得不重视起来。
惠妃,那个在宫中谜一样的女子,居然是她的母亲。未央现在还不敢相信,若不是在北凉看见母亲的画像,她至今都不会知道那个人就是惠妃,自己是母亲就是惠妃。
自从知道了真相,会时常想起丽太妃的话,然后整夜整夜脑中都是赵太后狰狞的面容。母亲是毒发身亡的,小时候不懂,现在想来那吐污血的样子,不是中毒又是什么?只是她总会自然而然的想,那毒肯定是赵太后逼她喝的,虽然她没有看见,但真相一定就是这样的。
“娘娘,您怎么呢?”芷溪看她脸色越来越差,不安极了。
未央回头看着芷溪,这后宫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似乎就只有芷溪了。没有原因,就是那曾经的朝夕相处,让她毋庸置疑的选择相信她。
“哟,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赏花看景啊,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一句冷嘲热讽飘进耳朵里,未央下意识的回头,却瞧见是不远处的赵湘湘和苏青宁狭路相逢。而自己这会儿站在茶花树后,并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面对赵湘湘的话,苏青宁似乎并不太在意,要错身过去的时候,赵湘湘伸开双臂阻拦道,“急着走干嘛,看见本宫就这么心虚么?”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淑妃,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干嘛处处针对我?”苏青宁有些恼了,最近诸事不顺。
“哼,井水不犯河水?是你这河水偏偏流到井里,脏了这一池水!你还真是长本事了,看人家静妃身单力薄又不是咱胤国人,就这般欺负,邀宠都邀到她床上了,你就不怕哪天她霸占你栖霞宫,让你无路可去?”
苏青宁冷笑了起来,手捂着暖手炉,“你这么时候这么爱打抱不平呢?那静妃长得像佟未央,你就一点都不介意,我可是听说你们有仇的,怎么这会儿还套起近乎来?”
“再怎么说,本宫和佟未央也曾共侍一夫,也还算和睦,你又算什么东西,嫁过人还敢人五人六,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真是和你多待一刻,本宫都嫌恶心!”赵湘湘向来对她说话就不留情,苏青宁也是见怪不怪,想着近来皇上的冷漠,也没有底气,遂什么都不说,可偏偏赵湘湘挡道,她烦了,“淑妃,你有完没完,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最近看你太清冷的,陪你解解闷。皇上不去你那里的吧,呵,自作孽啊,前个皇上来我宫里,想帮你说说好话,他是一句都不听不进去。你说你,何苦呢,好好的栖霞宫不要,偏偏去玉泉宫耀武扬威,这下好了,鸡飞蛋打了吧!可怜啊,伴驾也算久了,都没个孩子,这以后皇上不去你宫里,看样子是更难有孩子了......”
赵湘湘的话还没有说完,苏青宁就毫不客气的冷哧,“以五十步笑百步,你还真是好意思,说起来跟皇上最早的是你,人家敏妃进宫日子短,皇上政务忙,没有怀孕也属正常,偏偏你,跟了他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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