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了!”
仇无衣解开了两条止血用的重弦,失去了一前一后的束缚之后,本已十分夸张的血流顿时直接冲上了帐篷顶端,从头顶哗地一声浇落下来。
“好!娃娃,看老头子我如何应对!”
古那马张开大口,长笑一声腾地站起,猛地一呼一吸,面前不远处旺盛的火堆竟被吸进鼻中,帐篷内所有的摆设也都噼噼啪啪地倒了下来。
阿托斯见状,连忙拉起仇无衣远远地退开。
悠长如巨鲸吸水的呼吸在帐篷当中卷起了小小的风暴,仇无衣头一次看到这种绝技,猛然意识到这世上的武者似乎并未没落,至少还有古那马这种活在传统中,同时也活的有尊严的人存在。
由于失去了大块的结晶,古那马的手臂只剩下一点薄薄的皮肉相连,他托着虚弱无力的右臂,肩膀激烈地颤抖着,一根根白发与胡须刺猬一般立了起来。
“好惊人的回复力。”
仇无衣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幕,感慨万千。
古那马右臂被挖掉的部分蠢蠢蠕动着,一条条肌肉像有生命的东西一样向着一起聚合,断掉的臂骨也生出了新的骨质。最先复原的部分是骨头,沿着雪白的臂骨,一层层血管与神经织成了网状,再覆盖上肌肉,皮肤,不过五分钟,一条粗壮的手臂已然完全重现。
不依靠功法,也没有天衣加持,这就是夜叉族恐怖的自我再生能力,天衣真的如此伟大吗?真的无所不能吗?仇无衣的心中植下了这样的疑问。
“哇哈哈哈!老头子完全好了,完全好了!娃娃,谢谢你,我们削骨部落将永远是你的朋友和家人!”
右臂再生完毕,古那马欣喜若狂地敲打着手臂上的肌肉块,大声地感谢仇无衣,那些结晶状物质已经不会出现,这条手臂也运用自如,甚至比以前更加有力。
“远方而来的巫师治愈了族长的伤病!”
阿托斯深吸一大口气,向着天空吼道,这是部落当中的传统礼仪,立了大功的人会被整个部落一起赞颂。
马上,不远处响起了第二个声音,是女孩子近似喜极而泣的喊声,仇无衣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是悠悠的。
“老头子完全好了!”
为了证明,古那马挤出了帐篷,庞大的身躯几乎将入口撕裂,他站在部落之中的广场上,向着天空举起了手臂。
“远方而来的巫师治愈了族长的伤病!”
数百个冲向云霄的声音汇聚成络绎不绝的声浪,薇薇立在古那马的肩膀上,与所有部落成员一起呼喊着,仿佛一座圣洁的雕像。
“杀羊!招待远客!”
呼喊声足足持续了数分钟,古那马拍手令道,对于夜叉族来说,牲畜是部落的财产,而猎获物是自然的财产,用属于自己部落的财产招待客人才显得更加庄重。
在部落的中央广场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天色渐渐黑了,篝火外围是一圈大小不一的土台,上面放着兽皮垫子。
古那马坐在最大的土台上,满面红光,一手抱着笑个不停的薇薇,另一只手比比划划,与部落中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商议这段时间落下的事务。
篝火附近吊着十几只尚在烧烤着的肥羊,不过才刚刚吊到火上,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部落中的酒坛也被搬了出来,堆成了一座小山,每个人的脸都洋溢着欢喜的笑,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不过这些事情与仇无衣没什么关系,宴会未开始,旁听古那马处理事务太无聊,又不能陪薇薇玩小孩子的游戏。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说是长途跋涉,需要稍事休息,于是就分得了一个客用帐篷。
但事情的发展却有些不太一样。
“何必呢,既然这么不高兴,你为什么非得在这儿啊?”
仇无衣的脸与苦瓜没什么区别,哭笑不得地对身旁的人说道,帐篷里有厚厚的坐垫与床铺,可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因为年龄合适的女人只有我一个,所以招待客人是我的职责。”
脱去猎人的服装,换上一身五彩斑斓羽毛短裙的悠悠面无表情地托着木盘站在帐篷的角落,木盘上放着酒壶,干果等招待客人的传统食物。
羽毛短裙大概只能勉强称作比基尼泳装的变种,从圆润嫩滑的双肩到纤细有力的长腿全部暴露在仇无衣的眼中,浅褐肤色与打散的雪白银发搭配在一起竟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奇妙魅力。
即使是仇无衣,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你难道经常做这样的事吗……”
仇无衣捂着额头感慨道。
“上一个值得这样招待的客人出现在两百年前。”
悠悠的眼睛完全没有落在仇无衣身上,也不因为身上的着装而感到羞涩,冷冰冰地回答道。
“真是奇妙的传统啊,你们都是这样的?。”
仇无衣决定一起站着,于是就走到了帐篷的另一个角落,两人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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