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听罢微微一笑随口道:“千灯帐,江南旧事,不思量,亦忧断肠,东风起,心随云动,再回首,万念成空,格格保重了。”
赫舍里不记得纳兰性德有过这首诗,只是出口成章随意说出就罢了。
就在赫舍里随三阿哥去小厨房的时候,这钦安殿的宫女苏苏听到这诗词,立刻就偷偷地去了翠微居,这翠微居里素心正在修补着赫舍里让杜鹃弄坏的金步摇,已经把它原封不动的还原,放进册封赏赐的盒子里。
汀兰嘱咐素心修好以后问:“内务府都问你什么了素心姑娘?”
“我把这寇振华的罪证交出去以后我就装昏迷,他们打也好,问也好,一句话都不说,过了一会多伦多大人去了,他们不放人也不行了,所以我就回来了,但是听到点事情,这内务府把江南商人不是红顶子的都给坑了。”素心苦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内监的怎会知道内务府坑害商人?”汀兰头都炸了,这挨不着的事情,传到格格耳朵里怕是又要生事。
“汀兰姐姐,我给富察小姐送件袍子,夜里风大,明个怕是要冷,娘娘嘱咐我送过来。”就听门外有女子温柔动人的声音传过来,汀兰放眼一看就是钦安殿的苏苏。
苏苏走进来笑着说:“给姐姐请安了,我做了点煎黄鱼和绿豆糕,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是我家乡的特产,给姐姐尝尝。”
汀兰迎出去给苏苏弹了弹身上的雪花,笑容满面地说:“妹妹说的哪里话,这可都是好东西,外面天冷,赶紧进来坐坐。”
“那可不成了,就要交子了,内禁卫要查,到时候各房不在又是掌嘴的事情,我赶紧送了东西,回去禀娘娘,姐姐好好歇着吧。”苏苏轻声一笑,素心见这皮肤略黑,眼神灵巧,眉目如画的苏苏,神情有些闪烁,见她走了拿着那传音筒听着。
“小姐,这赫舍里会做诗,只怕难不住她,我们的琢磨让赫舍里在老佛爷跟前失宠,奴婢有个办法,可以让她自打嘴巴。这昨个紫玉说是这赫舍里自己逼杜嬷嬷弄坏金步摇的,她这一招是够聪明,也够笨,昨日她若声张了就是聪明,可是她没有,那我们就让她作茧自缚。”苏苏轻笑着写下这些话。
“没错,明个一早我们去请安的时候就把这赫舍里给告了,就让杜嬷嬷去装受了惊吓,被赫舍里吓疯了,就让老佛爷知道这女人心计有多深,有多歹毒。”富察锦代也写下来嘴里却说:“这就是你要的图样。”
苏苏点点头,就出来了。素心什么也没听见。汀兰在宫里日子久了,闭着眼都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于是笑着说:“还真是完好无损,你看看少什么没有?”
“少不了,金步摇都是一样的,一共十二对,格格嫁到皇宫归还七对,我的跟小姐的一样,我把没坏的给了小姐,这是太祖时候打造的,一个工匠弄得,分毫不差,我又把坏的修复好,老佛爷问起,我就说那日我跟湘绣厮打不小心摔坏的,这又给寇振华多一条欺君之罪。”素心笑着说,此刻她已经觉得完全脱离危险。
“看看这是什么?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纤月黄昏庭院,语密翻教醉浅。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谁见?谁见?珊枕泪痕红泫。木叶纷纷归路。残月晓风何处。消息半浮沈,今夜相思几许。秋雨,秋雨。一半西风吹去。这是什么?”汀兰面上一惊问道。
“不知道,都是诗词,你看还有,字写得飘逸出尘,,文思敏锐清雅。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这个叫长相思。”素心正在欣赏,就给汀兰夺了去。
“干什么多好的诗词呀?你怎么烧了,不要啊。”素心正要夺了去,就听见汀兰说:“你给我,这要命的东西不能留。”
“什么要命的东西呀?”这时候那个绿衣少女走了进来,真是浙江巡抚刘鹤年的长女刘玉亭。
“东风不解愁,偷展湘裙衩。独夜背纱笼,影著纤腰画。爇尽水沉烟,露滴鸳鸯瓦。花骨冷宜香,小立樱桃下。短焰剔残花,夜久边声寂。倦舞却闻鸡,暗觉青绫湿。天水接冥蒙,一角西南白。欲渡浣花溪,远梦轻无力。愁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总是别时情,那得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这是什么东西?”刘玉亭笑着说:“莫不是宫外的男人写给你家小姐的吧?”
“不是,是魏大哥写给我的,他喜欢我,不信你去问问,不过他文墨不好是找人替写的,不过他说是他自己写的,可是我见过,他写不出这么好的字。”素心上前一步说。
“宫女私通侍卫是死罪,你再说一遍这东西写给谁的?”刘玉亭冷声问,就见素心上前慢声说:“魏大哥写给我的,而且是昨个的事情,但前天我已经被老佛爷贬为奴婢,不是宫里的女人了。”
“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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