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都必要给他面子。简言之,没有苏淮生办不成的事儿。
重点在于他为何这么做?若说杜家与他有姻亲关系,这层关系也断了很多年,他要救人为何不在当初被抓时候出手,冷眼旁观了那么久,偏挑了这个时候?
有些问题的答案不是顾天奕不知道,而是他不愿去承认罢了!
除了她,已经没有第二个答案。
“最近杜家人有没有接近过她?”
“我查过,手机联系上并没有,但是……不敢保证别的方式没有。”
“这么说你也肯定是她出手相助于杜家!”
陶毅臣咽了咽口水,“哥,我没说,是你自己猜到的!不过除了你家奶娃娃,恐怕再没人有这能耐影响苏淮生的决定。”
“苏兴然知道吗?”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有人赶着过来澄清,“我保证事先绝不知情!”
顾天奕喜怒无常地冷眼看着大开的门,和大摇大摆从门口进来的苏兴然,都说女生外向,李曦能拦住所有人,但绝不拦自己男人。
“你来得可真巧?倒也撇得干净!”
“天奕,你也别怪笑笑,你知道她打小跟……的感情就很好,许是被杜家利用了也说不准。”
准确地来说,苏兴然是来灭火的,连他也觉得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为了苏眉笑的一句话,竟然蹚这浑水,都到不清醒到想不起来顾天奕跟杜家有多深的恩怨吗?
“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家女人,自会管教,不劳你们费心!”
顾天奕站在高高的楼顶往下看,看着脚下蚂蚁般渺小,却密密麻麻的人和车,拳头握得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世上有种人,不论软硬兼施,永远也学不乖。
今年的倒春寒是这么的冷,苏眉笑打开了屋里的暖气,仍觉得身上一片凉,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立着腰杆坐了两个小时,也没能把周围的空气坐暖。
她在等人。这是她第一次做错事儿后没有逃避,而是鼓足了勇气在等他,却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门外传来汽车声,他还是回来了。
出事后,他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也忍住没给她打电话。回家看见她,有些意外,她竟没有躲起来,挺直的摇杆,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理直气壮?
而他,突然不想问了,至少现在不想问了,想逃避,多得了一天太平是是一天,他们太久没吵架,已经习惯了甜蜜和美好,开始忘了该如何针锋相对。
漠视她,径直往楼上走。
“你没话问我?”
他背对着她。
“我以为应该是你有话要跟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是我叫爸爸帮的他,瞒着你!”
“能耐啊!日子过得太平,我都快忘了你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苏淮生,忘了你是苏家宝贝女儿,这世上恐怕没有你苏大小姐想办办不成的事儿!”
她低头看着脚尖,承受着他的冷嘲热讽。良久,才突然一个抬头,几乎是仰着头说,“你可以怪我,但这次,我没错!”
“哦?是吗?我应该怪你吗?”他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里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你长大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有什么立场怪你?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如果你期盼我不要生气,那我也明白的告诉你,不可能!自己的女人去帮自己的仇人,还要是瞒着我,瞒得一丝不漏,你让我该如何?如果你不是我女人,不是苏眉笑,今天,苏淮生已经是我的敌人。”
她再一次让他尝到被最亲近人背叛的滋味,钻心的疼,说不出来。
“苏眉笑,究竟是我太宠着你了,宠得你无法无天,竟然不知道何为底线。也许,我也有错!”
这世上被出卖的人既可怜又可恨,又何尝不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正如父亲被严彬出卖,是因为他相信严彬;自己被杜思语出卖,是因为他对她的感情;今天被苏眉笑出卖,源于自己对她无止境儿的宠爱。
感情从来都是把双面刀,幸福得最深,也伤己最深。
他无力跟她生气,转身举步朝楼上走去。
“顾天奕,你回答我!”她的叫声有点烈,带上破音,把他叫住。”你要置杜忠邦死地,究竟是因为对杜家的怨恨,还是对她的爱?”
无爱亦无恨,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不论我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成为你背叛我的理由。”
“不,我没有背叛你,也绝不会背叛你!”
她可以承受所有的指控,唯独不能承受这个,犹如万箭穿心的指控。
“是吗?你这头口口声声说爱我,回头借助娘家的势力给我一刀。你曾说过我恨的人你恨之入骨,哼,苏眉笑,你的甜言蜜语说得真动听。”
不仅动听,而且暖心,暖了他这颗孤寂冰冷多年的寒心。但原来也只是个笑话。
“顾天奕,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爱你的心从来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