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是苏眉笑!”
“笑笑,别来无恙啊!”
苏眉笑握着话筒听着这个好像陌生但更像熟悉的声音,迟疑片刻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田一曼?”
“哟,苏大小姐好记性嘛!还记得你田阿姨我!”
她怎么会不记得她?她是杜兴成的现任妻子,干部家庭出身的田一曼本该是有教养有素质的女人,却偏偏喜欢当别人的小三,在她姨妈死后不久嫁进杜家,过门不到几个月就为杜家添了杜忠邦这个男丁,从此在杜家便是呼风唤雨的地位。如果不是因为她,苏杜两家也不会渐行渐远,走到后来几乎不相往来的地步。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突然而至的电话准没好事儿,而苏眉笑也不难猜出所为何事。
“你有何贵干?”
“听说你姨夫找过你,却是无功而返,看来苏淮生教出来的孩子都不是一般人啊!”
田一曼显然比她的丈夫厉害,至少很会谈判,不卑不亢,显然有备而来。
“那也不如田部长能教女儿,能教出个小三转正的女儿,也不容易啊!”
如若换了旁人,听了这辱没先人的话一准暴跳如雷了,田一曼并没有,只是风情的轻笑两声,“啧啧啧,果然是伶牙俐齿,怪不得我家老头子会被你三言两语击得无反手之力。但是遇上我,你倒还是嫩了些!远的不扯了,我这次找你为的还是那件事儿,就问你一句,帮还是不帮?”
杜家人都是这幅德行吗?求人帮忙也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姿态,当真以为她苏眉笑欠了他们什么,非要帮他们不可?
苏眉笑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还未来得及回答,又听田一曼说,“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比那老不死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该知道,作为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你威胁我?”
“nonononono,别误会,我田一曼可不干这么不入流的勾当!”然后又是一串轻笑,“我更喜欢称之为交易,有所利有所图。”
“交易?我看不出你那里有什么是我稀罕的。换句话说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交易?你们杜家现在什么状况,不用我提醒你吧!”
就差没有成丧家之犬的人也敢来跟她谈交易?他们也配。
“啧啧啧,小妹妹,别把话说的太绝咯。听阿姨一句忠告,这人活在世上总会落下点把柄,哪就能干干净净的活着?我可没有那老不死好说话!你还是想想当年干过的事儿,才回答要不要跟我做这笔交易,当年的事儿,你我都很清楚,不是吗?……哈哈哈……”
那边人嚣张的笑声,听得苏眉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浃背,“你到底想干什么?”
“哟哟哟哟,小丫头急了。阿姨我也不是个贪心的人,就想用你的名声来保住自己儿子的命。”
“证据确凿的案子你怎么认定我一定帮得了你?”
苏眉笑清楚听见自己牙齿机会要磨碎的声音。
“你不行,苏淮生行,而你苏眉笑想办的事儿,苏淮生岂有说‘不’的道理?笑笑,阿姨要说的话就说到这,你自己掂量掂量,别做些让自己终身后悔的事儿!”
啪的一声,田一曼把电话给挂了,留下满手冷汗握着电话的苏眉笑,虚脱的挨在墙上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苏医生,你没事儿吧!怎么一个电话下来,脸都青白了。”
“我没事儿。”
没事儿,怎么会没事儿!
上帝说的对:人是不能干坏事儿的,一旦干了坏事儿,总有一天要接受惩罚的,逃避和漠视都无法掩盖那活生生存在的事实,人总会为了守住这个潘多拉盒子做更多不该做的事儿,到头来就只能下地狱了。
苏眉笑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已经很久没有独自躺在这里,少了他的温暖,心里苦得发颤。这些原因不能说。他说得对,她这样瞒着他的所做作为,跟背叛有何不同?
她这辈子没想过的事,就是背叛他。她曾以为就算没了这条命,也不会背叛他。但原来不是的,人家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比如,爱他,又或者他渐起的爱。
午休的医护人员饭堂里依旧热闹,难得的苏眉笑嫌吵,躲到户外的荫凉位置上,有些冷清地戳着盘中饭菜,撩拨几下也没一口放进嘴里。
“还搅?再搅都要变成猪食了。”
以前想来笑容常挂嘴边的苏眉笑最近难见笑容,士们都怕踩了地雷不敢过来,敢过来的除了姜婉婉再没第二人。
“你最近怎么了?生人勿进得吓死人,听说早上打点滴扎了好几针都不中,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没什么,今天那病人瘦得厉害,血管根本看不见,一时失手也是有的。”说着说着,苏眉笑不知为何就急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苏眉笑就不能失手吗?谁规定我一定要做到最好的?”
“好好好,没人说你,谁敢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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