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生的事儿,苏眉笑并不完全记得,昏昏沉沉的只记得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唯一清楚的是那半夜朦胧醒来,自己好像躺在某人怀里,在她小腹上隐约有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掌捂着,那痉挛的绞痛只是隐隐痛着。抬头的那刹那,他的脸近在咫尺,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在她的梦里出现,当有一天它实现了,她狂喜以后,接踵而来的是更深的困惑和纠结。
苏眉笑端着杯咖啡坐在天台的椅子上,咖啡幽幽的香气将她带回到十年前的第一次……
清楚的记得那年她12岁,是很多女孩子很重要的年岁,代表着青春和成长的种种会在这个年岁里悄然,又或者突然而至,总叫人又爱又恨,措手不及。
那天是个周末,她总要贪睡到中午才醒,这天不知从来的腹痛和湿腻搅得她提前起了,掀开被子,床单上醒目的一滩红,她混沌的神智也立刻明白了这是传说中的例假。明白归明白,但只有12岁再加上天生就晕血的她看到那一大滩红,顿时头晕目眩,腿脚发软。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扶着墙出的房间,满世界的去找妈妈,这种事儿只能找妈妈。她忘了这时候妈妈习惯的约上阿姨们去打牌,总要喝了下午茶才回来。还有洪姨,洪姨总能帮她。她从楼梯走下去,有些摇摇晃晃,几次都差点踩空了。
“你怎么了?”还没看见洪姨的时候,他出现了,手里拿着的东西好像是思语姐最爱的那几本琴谱。
她绞着衣摆,低着头不去看他,她讨厌他,这个人总仗着跟思语姐的关系,仗着爸妈和哥哥信任他对她管东管西的,讨厌死了,她看见他前面讨厌他后面。
“我问你话呢,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他不像上次那么严厉,但语气也不见得有多温柔。所有人都说他是个温文儒雅的绅士的时候,她嗤之以鼻,这种人顶多也就是道貌岸然。12岁的苏眉笑自认中文造诣已经很好,至少她觉得自己这个词用得绝对精准。
这是我家,我爱咋地就咋地。她没敢说出口,但心里这么想的。
她不敢坐,只能歪歪地找东西靠着,“洪姨呢?”
“上街才买去了。”
哦,是她忘了,今天思语姐回国,拿了个国际钢琴大奖回国,家里正要为她筹备庆功宴。
思语姐不在家,妈妈不在家,就连洪姨也不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她双手环抱于前,捂住腹部,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转身上楼。
“你这丫头什么态度?”
他上前一把扯住她,她凉凉的小手被他暖暖的大手这么一握着,本该是很舒服的事儿,可当下她难受得只想骂人,被他这么一招惹,可不就真的怒了么,管你是顾天奕还是天王老子,照骂。
“关你屁事儿!”
烦躁的要甩开他,却被他握得更紧,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以为会像上次那样挨他一顿打,这次,并没有。
她背对着他,不敢也不想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拖着她好一会儿,才放开。”回去躺着。”
“神经病。”她有种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怎么下来的又怎么回去。想躺上一小会儿再给妈妈打电话,但这一睡就到他来时才醒过来。
他把一晚热腾腾的红糖水放在床头柜上,把她从床上挖起来,顺手递上一个袋子。她坐在床上愣愣的接着,只听他说,“去换上。”打开一看竟是一大袋的卫生巾,她抬头去看他,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红。
再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亲自去买的,如此她也才敢肯定当初真不是她眼花。
苏眉笑坐在床畔,手里拿着那个漂亮的雕花木盒子,一遍一遍地抚着上面的烫金玫瑰花纹。那是那年他从国外给她带的礼物,“把你那些女孩子的东西都收里面,别乱放了,知道吗?女孩子总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做。”
她无从知道她是不是他买卫生巾的第一个女生,她可以断定,他是她此生第一位为她买卫生巾的男人,女孩子的初潮是多么重要的时刻,是他陪着她一同经历。
所以,当所有人劝她放弃的时候,她除了自嘲,却无能为力。
“婉婉,当你的人生里有这样一个人,他总是有意无意间陪你走过人生中许许多多的重要时刻,如此,他在你的生命里留下的痕迹,已不是想擦就能擦掉。”
平日里安静的科研楼今天特别的热闹,世界心脏外科交流会在这里举行,来自世界各地的心脏外科方面的权威专家都将在这里齐聚一堂,如此盛事可谓空前,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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