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市里的人们沉浸在选举人民代表、感受当家作主的喜悦的时候,村里的人们则在忙着组成农业合作社。这是一件新生事物。
庆阳对新生事物天生有着好奇和激情。
他全身心地投身到这场合作化运动中。村里许多人也对它寄托了很高的期望。几天的时间,村里第一个合作社很快就成立起来了。庆阳为小组长。一开始叫互助组,后来叫初级社,一年后叫高级社。因为庆阳担当了一只领头羊的角色,受到政府的表扬,在村里也有了号召力。王念想似乎也受到感染。他经常跟在庆阳他们这组人的后边,做着一些事。
这时候,全县都在开展广挖渠的运动。庆阳和村里的人们也加入了挖渠的队伍中。引渠浇地,为以后干旱年头解决了问题。
王念想最喜欢在夜晚扛着铁锨在地里转悠着浇地。
秋尽冬来,庄稼拉回后,为了明年的墒情,庆阳坚持己见,克服困难,尝试轮流浇空白地。这点以前从来没有过。以前大家浇地都靠辘辘。说来也该庆阳受到表扬,没想到,第二年果然出现了少有的旱情。庆阳小组这片土地像丰满的女人哺育着一群幸福的孩子。而别人的土地没有奶水。
庆阳早就看好了临近清凉河的位置,经过巧妙的调整沟渠,正好有一个引进水的地势。这个地势,又正好高出一片野地。只要把提前弄好的大渠的水扒开,就可以将水流进地里,这叫“灌地”。有人怀疑这个做法,但是庆阳喜欢折腾,喜欢尝试。居然就弄成了。眼下进入了腊月。远望那片野地,就象个大冰场,寸草已无的野地象一个岛屿,浮在冰面上。
水通开后,王念想就坐下来看夜色。
王念想喜欢看夜色一点点罩住村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喜欢这样远远地看着夜色中的村子。夜色中的村子似乎是个笼子,人们像小鸟一样,一个个都被收拢进去。
狗的叫声,在这时响起。听起来,特别亲近。
往往这时,他要拉上一段二胡。锈迹斑斑的瘸腿二胡放在腿上。声音霎时流出来。在夜色中流淌。听起来,更是贴心贴肺。把他自己不曾注意的情绪都带了出来。这样的夜色,这样的二胡,这样的狗吠,令他踏实。好像,心里空荡荡的一个地方被填满了。
他静静地埋头。他兴奋地去昂首。
月亮仿佛半个银子一样挂在幽幽的天空。
水不顾一切向低流,有时会流到外村地里,有时会流进坑里,所以要疏导,该堵的地方垒个小坝,该疏的地方挖条小沟。
王念想放下手中的二胡,扛着铁锹去转了转。疏通了几个地方。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活自由自在。不费多大力气。
王念想又抄起二胡。拉起来。他眯着眼睛,沉浸在无限幸福之中。脸上带着舒适的微笑。
对于二胡到底如何拉。他不懂。只是偷偷看过几次外村的一个瞎子老头拉过。那个老头叫“瞎摸”。“瞎摸”拉的,王念想爱听。但是他觉得自己虽然不会拉,但是这个瘸腿二胡的声音只要一触碰,就能发出比那老头二胡好听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如果会拉了,会比那拉头拉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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