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着凌霄道，“性子够叼的啊，我比较喜欢听话的。”他的样子真像是在谈论着宠物一样。

    “你不想我们的合作出岔子吧？”凌霄脸色顿时变了颜色，他同样不喜欢这个人的口气。

    “凌总很护犊啊。”陆天醒哈哈一笑。

    “赶紧走。”凌霄转身到暮蝶道。

    暮蝶点了下头，带着落落离开了这个地方，落落还有些不适，暮蝶一直担心地皱着眉，他们转身的一刻，陆天醒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凌霄恰巧看到，那笑好像是发现猎物一样让他感到不自在。

    他的猎物是谁？

    “落落你真的没事吗？”落落不停地摇头，但是暮蝶还是明显感觉到她在浑身发颤，这样的落落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馨……”落落像是没家的孩子一样低声轻唤着。

    “我想找到馨……”落落伏在暮蝶肩上低啜了起来。

    “落落……”暮蝶皱着眉，只是一遍遍地抚慰着她，“我就想要馨，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落落像个要糖的孩子，她的声音还有些嘶哑，听起来是那么惹人怜。

    你以为一个人拥有了全世界，却不知道这个人才是被世界抛弃的那一个。

    现在落落就是在这个世界上被遗落的存在。

    “落落。”暮蝶低声唤着她。

    “小蝶，我只有馨了，她就是我的一切，你知道吗？”落落终于平稳了下来，但是却流下了一串泪。

    暮蝶真的愣住了。

    她流泪的小脸可怜极了。

    她不再像个小公主，只像个路边任人践踏的小草。

    “我叫名琛先过来。”凌霄在旁说道转身便去打了电话。

    他们在路边等了一会叶名琛便开车来接叶落落了。

    “怎么回事啊？”叶名琛瞧见落落零落的模样便开口问道。

    暮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落落却像在舍不得离开幼儿园的孩子一样跟叶名琛争吵了起来。

    “落落，你冷静一下……”叶名琛也拿落落没有半点办法。

    “落落，我去给你找蓝馨，如果找到她，我马上联系你，你现在先跟叶检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到底还是最信任的暮蝶让落落安了心。

    “那你要答应我？”落落伸出了小拇指，挂泪的眼对着暮蝶。

    “嗯，我答应你。”暮蝶笑着和她拉起了小拇指。

    落落笑了，总算没有再继续闹下去。

    看到远去的落落，暮蝶第一次知道，你一直以来看到的人也许只是存在玻璃杯里，若是敲碎了，她便所剩无几，对于落落而言，她的玻璃杯便是蓝馨，那么自己呢？

    暮蝶摇摇头，似乎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车子中，暮蝶陷入自己的思绪，她要找到馨，可是她根本就无从下手。

    想来想去，她又转头看着身边的凌霄。

    “你答应的事又打算求我吗？”凌霄扬了下眉，前方正好堵车。

    “不是求，是公平交易。”暮蝶话语倒是平静。

    “什么？”凌霄倒有点闹不明白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你对我做的事情。”暮蝶脸色平和地道。

    凌霄脸色微微带着愠怒，他真有点佩服她了，居然敢往枪口上撞？！

    “你在拿你的身体跟我谈生意吗？”凌霄隐着怒气看着她。

    “不行吗？”暮蝶挑衅地看着她，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她何不利用一下，他也说过什么安小鸽比自己小很多，也许有一天他腻了便会找其他女人，即使心里带着一丝不甘，暮蝶还是扬起眼正视着凌霄。

    凌霄看着这双眼，恨不得将它们挖出来。

    “你是认真的吗？”凌霄握紧了拳，隐含着火气。

    “不然呢？”暮蝶无所谓地道。

    “在你眼里我们只有身体上的关系是不是？”凌霄靠近了她，掩不住地怒气让他握紧的拳头有些颤抖。

    暮蝶咬紧了牙，“对，仅此而已。”

    她的尾音才落，凌霄就将她一把拽了过来，额角的青筋露出，真恨不得拆了她！

    “好，既然如此，那你最好让我尽兴！”凌霄阴狠地说道，不管不顾地噬着暮蝶白皙玉颈，惩罚似的口齿并用。

    “你疯了吗？不要，走，你走……”暮蝶的两手握成了拳头打在凌霄的胸膛上撼动不得他半分。

    后面的车已经开始按喇叭，而凌霄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

    “凌霄，你没完了吗？”暮蝶大叫着，她真的愤怒了，小脸因气愤而通红不已。

    “你现在还真是爱叫我的名字啊？咱们不是只有身体关系吗？”凌霄过分地扯开她的下裤。

    “你离我远点……”暮蝶咬着嘴角。

    “你不知道我喜欢在车上吗？”凌霄挑着眉，手上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他才不管这是哪里。

    暮蝶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被全世界的人观看一样，而凌霄永远都能笑意盎然。

    “你难道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暮蝶大叫着，眼角不自觉湿润了，她不是柔弱的女人，但是她却失去了太多。

    她和他根本就没有未来。

    凌霄止住了。

    “不是……”凌霄松开了她。

    暮蝶转过了眼。

    两人之间的静默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凌霄手握着方向盘再不闹她了，他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有时候，他真的想给她一个承诺，告诉她，她有他就足够了，可是他也知道这远远不够。

    她也是玻璃杯里的孩子，一碰就碎。

    回到凌家，暮蝶下了车就回了自己房，依在门上缓缓地落地，其实她早已所剩无几了，唯一的一点自尊便是不要陷得太深。

    第二天的早上，暮蝶起来得稍微有点晚，本以为会错过早餐，却发现一家人都在等自己，沈思仪不用说又嘲讽了几句，凌震东只是沉着脸道了一句‘赶快坐下’。

    “对不起，我起来晚了。”暮蝶坐在餐桌上和凌霄面对面，他目光看着她，似乎还对昨日她说的话隐着怒意。

    “霄，你说说这次怎么提前回来了？是不是合作出了什么问题？”凌震东忍了半天还是开口问向了凌霄。

    凌霄瞅了一眼凌震东，只是觉得可笑，“没想到你还会在乎这个呢！”凌霄的语调讥讽不已。

    “我好声好气和你说不得话了，是不是？”凌震东皱起来了眉来。

    “你的好声好气早干嘛去了？”凌霄的声音扬起了一个声调注定这顿来之不易的早餐又变成了战争。

    “你，你是不是真想气死我？”凌震东额冒青筋，他是后悔了很多，但是他真的不想同凌霄的关系僵硬到如此地步。

    “阿霄……”沈思仪也叫了一声凌霄。

    凌霄当然置若罔闻。

    一直到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爷，老宅的电话。”安妈接起来后便跟凌震东道。

    凌震东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转身便去接了电话，他因为做错了太多，所以如今便是他偿债的时候了，但是他真的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发生任何事，他亦是希望凌家能够平平安安。

    “阿霄，你怎么总和你爸爸对着干啊？他也一把年纪了……”沈思仪对着凌霄轻声道。

    凌霄睨了她一眼，“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冷声道。

    之前因为暮蝶住院自己又忙于工作凌霄便没有理会过沈思仪，能凌震东身边煽风点火最后差点伤害到暮蝶的只能是她。

    凌霄的目光极其狠绝，沈思仪不觉后背一阵阴凉。

    凌震东接过电话回到餐桌上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想了一刻，他还是开了口，“爷爷让你过去一趟。”凌震东对着凌霄道。

    凌霄也没有答话，只是略微蹙了下眉。

    “我吃好了，我先去上班了。”暮蝶对于这样的早餐早已经吞咽不下去任何食物了，随便喝了几口汤就站起了身。

    “你等等，我送你过去。”凌霄直接站了起来，越过暮蝶走在前面。

    沈思仪看着他们的背影，尤其是暮蝶，握紧的拳头。

    凌震东在旁一阵皱眉。

    凌霄的话，暮蝶决绝不得，上了她的车，她自觉地选择了后面的位置，凌霄的脸上虽然带着不悦不过嘴上也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暮蝶一直看着窗外，过往的风景慢吞吞，凌霄开得车异常缓慢。

    她知道他在等她先开口。

    就这像是吵架的两个小朋友，每一个都在等着对方先低头。

    不过暮蝶绝对不会是先低头那个。

    凌霄看着后视觉中的她面无表情真的觉得自己失败了，最后只是叹了一声气，“不饿吗？”早上的饭她根本就没吃几口，凌霄看得清清楚楚。

    暮蝶抿着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嘴里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不多久，凌霄就将车停靠在一家蛋糕房前，也不等暮蝶拒绝他就直接下了车，回来的时候手上满满全是暮蝶爱吃的蛋糕。

    “暮暮，你说我们一直这样多好……”凌霄莫名地道，他看着前方的眼中好像带着温柔。

    暮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向来太过幽深，好像永远是暮蝶无法触及的地方。

    距离，他们本该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逾越的线却早已踏平。

    他们注定不会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想到这的时候，暮蝶放下了他给的蛋糕，又一个人看起了车窗外。

    把暮蝶送到了中鼎商城，凌霄一分钟也没耽误掉车头就开车上了环路，一路向西行去，凌家老宅在近郊附近的一处别墅，附近曾有条小河，小时候他曾在里面玩耍过，后来母亲训了他，他便再也没有去过，当时隔多年再来到这个地方时才发现先前的小河已经干涸。

    郊区的风景不错，因为天气的转凉，四处的枫树已经开始变红，凌霄开车沿着一路风景到了顾宅，老宅只有凌老爷一人居住，每日会有打理的人，最为最初建立中鼎的顾老爷子来说，看着日渐苍老的身体大概是件厌恶的事，他或许已经被时代抛弃但却在这一方净土中找到了一丝安静。

    “老爷子已经在等着了。”来人是打理的管家，四十多岁，瞧见凌霄便上前说道。

    凌霄点了下头，跟随着进了别墅中，在亲水平台上，凌世雄正手握着一份鱼食喂着水池里的鲤锦。

    对于爷爷，凌霄一直带着一股怨气，当初母亲还曾带着自己来求他让他管管自己的儿子，可是那个时候因为汪家落败，他竟对自己的儿媳不管不顾任由自己儿子在外胡来，还骂母亲不守妇道，甚至到了最后让自己同母亲分开。

    凌世雄也没回身，知道凌霄正在身后，岁月的脸上带着严肃不苟。

    管家走了上前，凌世雄鱼食拿给了管家后，才转过身，背着手对着凌霄。

    “我要是不叫你来，你是不是都忘了我这个爷爷了？”凌世雄年老的声音道，而他的眉宇之间仍带着一丝霸气。

    凌霄站直了下身，昂着下巴，“您有什么话要说吗？”脸上的表情倒也没有半分尊敬的意思“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凌世雄反倒问起凌霄。

    凌霄想过早晚会被凌世雄来训，毕竟他没有经过任何人就放弃了中鼎国际，夜有年又是凌家人，经常会来看凌世雄，所以早晚会被凌世雄知道。

    “夜有年应该已经早就说了遍了吧？”凌霄无所谓的口气，但是他的决定可从不是无所谓而为之，既然决定了，他就不再会做任何改变。

    “那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凌世雄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中鼎国际我是自愿放弃的……”凌霄的话还没有说完，凌世雄就扬起了手。

    “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凌世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甚至有些悠闲地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凌霄皱了下眉，只见凌世雄拿过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凌霄疑惑地打开了，然后吃惊地看着正在喝茶的凌世雄。

    “这到底是哪来的？！”凌霄大声道。

    “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凌世雄一拍桌子，茶水被震了出来。

    凌霄有些急喘，是照片，是他和暮蝶的照片，在车里、在办公室、在厕所，甚至有他们交缠的画面，纵然是凌霄此时也禁不住微颤了一下。

    “别说中鼎国际，就算只是你现在做的企业恐怕也受不住这样负面的消息吧？”凌世雄看着凌霄道，他很看重凌霄，至少在现在的凌家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接手中鼎国际，而他也知道凌霄对自己的怨恨，他决定离开便不会轻易回来，只不过凌世雄也没有想到凌霄会做出这种有违道德伦理的事。

    “您到底想怎样？”凌霄握住的照片在他的手中开始发皱，咬着牙看着凌世雄。

    “离开她，然后回到中鼎。”凌世雄面不改色地道。

    “中鼎国际早就名存实亡了……”凌霄大声道，其实这个道理行内人早就看不出来了，这样的企业若不从根基开始整顿三五年之内一定会走向终结。

    “所以我才叫你回来。”凌世雄的声音决断不已。

    “我已经放弃中鼎的股份了！”凌霄早就给自己断了后路，他如果回来，他也没有任何一席之地。

    “你做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吗？”看到凌霄不算明显却闪动了一下的目光，凌世雄皱着眉。

    “你把股份都转移到暮蝶的名下，你以为就能确保她的周全了吗？”凌世雄早就将凌霄调查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