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烟,取柴,生火,烧烤。
长夜漫漫,篝火猎猎,寂静无声。光阴,就这样点点滴滴地流逝而去。
吕玲绮变戏法似的,将打来的野味一样一样的用院子中的树枝穿起来,加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盐巴,放在院子中的篝火上,慢慢的翻滚烧烤。
酒坛子亦已打开,飘香四溢,让人闻之口中生津,不能不为之动容。
少时,便见两只剥皮烹烤的野兔慢慢呈现出了诱人的金黄,油乎乎的,很是惹人。
吕玲绮抬起手中的野味,用鼻子嗅了一嗅,然后伸手撕下一块兔腿肉,放在嘴中慢慢的品尝了两口,面色皱了一皱,良久方才舒缓展开,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递给了袁尚。
野味和美酒当前,按道理来说一把人早就是把持不住,拿过来大嚼特嚼了。
问题是袁尚现在不饿啊!
想想也是,一个晚上连吃了三顿,换成谁也吃不了,这不是食物做得好不好吃的哲学口感问题,这是一个人的胃有没有底线和局限性的物理容积问题。
换成是赵云那和他手下那群白马义从的饭桶,或许是无所谓的,但袁尚自认为不是个吃货,不是吃货的人,一般塞不下这么老多。
局促不安的挪了挪身子,袁尚小心翼翼的对吕玲绮说道:“我可不可以不吃?”
吕玲绮略显安逸的脸庞瞬时间露出让人心惊肉跳的杀气,淡淡的开口道:“你说呢?”
袁尚:“”
伸手接过野味,像是填鸭子一样慢慢的向嘴中狂塞,袁尚的双目留下了两行淡淡的清泪,很委屈,很无奈。
吕玲绮抬手撕下另一只兔子腿上的肉,一边放在嘴里嚼,一边颇有些诧然的问道:“你怎么哭了?”
袁尚抬起袖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面庞,犹如嚼蜡的往嘴里放肉送酒:“因为因为因为烤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这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啊!”
“真有那么香?”吕玲绮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野味,接着露出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微笑。
“吃东西都能吃哭了,不得不说一句,你真是个吃货。”
袁尚无从辩解,欲哭有泪,两眼哗哗的。
老祖宗有一句胡,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努力的打发着吕玲绮的野味烧烤,突听大厅内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却见甄宓和夏侯涓各自端着一个食盒,一脸不忿的从灵堂里走到院子中,满面瘟怒的瞪视着袁尚!
这两头,怎么跑出来了?
袁尚的眼泪顿时如崩江之堤,愈发的不能控制了。
吕玲绮的烧烤的动作猛然僵硬,一双杏眼在夏侯涓和甄宓的身上来回扫荡了两圈,疑虑的开口道:“她们怎么在这?”
夏侯涓不管不顾,一把将食盒放在地上,掐着腰指着袁尚道:“为什么单单吃她做的东西,你才喜极而泣,难道我的糕酥和果品不好吃?袁显甫,你今天跟我说清楚!”
真他妈是个傻妞。
甄宓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慢慢的蹲在地上,一把夺过袁尚手中的野味,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又拿出了自己预备的菜肴,对袁尚温柔道:“大半夜的,吃什么烤兔子,腻人不腻人?吃正经饭才是王道,来来来,就些米饭尝尝。”
吕玲绮的脸色顿时黑了。
袁尚端着饭,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吕玲绮不管不顾,一把将袁尚手中的饭碗扒拉到地上,然后重重的将自己手中的野味塞到他手里,将酒坛子重重的往他面前一撂,咬牙开口。
“自古英雄好汉,哪一个不吃肉喝酒?吃米饭那是娘们干的事!堂堂的河北之主,大坛子喝酒大块吃肉才显得有气魄胸襟!把这些都给我吃了!不许剩!”
甄宓闻言猛然转过头去,与吕玲绮怒目对视。
袁尚的嘴巴则是惊讶的撑的老圆。
偏偏夏侯涓又来搅屎棍子,笑嘻嘻的将酥点果品放在袁尚手中,道:“她们那些东西,又俗又腥,有什么好显摆的?儒雅之人,高风亮士,需得喝茗茶,品精酥看!这才是有身份的人该吃的东西,来来来,别理她们,吃一个尝尝,看看能不能吃的喜极而泣一下。”
袁尚看着夏侯涓递过来的果品,愣愣的不发一言。
吕玲绮勃然大怒,咬牙道:“不许吃!要吃就得吃肉!”
甄宓哼了一声,银牙微咬道:“吃肉有什么好,袁公子别被带坏了,还是吃米饭是王道。”
夏侯涓不敢寂寞,也跟着你瞎咋呼:“别听她们的,都是土人,没见识!果品才是有身份人吃的东西。”
话到这里,却见三女各自一愣,接着互相对视,异口同声的娇喝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想找茬!”
“闭嘴!”
袁尚终于爆发,一抬手将面前的食物统统扒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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