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说:“你真是比猪还笨!你从下面挤,他们胖动弹费劲。”何叔一听有道理,赶紧又打起精神:说没错,看我的。说完一猫腰,冲着前面人的腰部缝隙挤过去。何叔晃着膀子挺着头,终于挤了进去。何婶见了长出一口气。谁知这口气还没出尽,却见何叔又被挤了出来。何婶忍不住地骂他,你怎么这么废物!何叔下意识地抹着脸颊,说:“这帮小子太坏!他们拿屁崩我。奶奶的,吃的还是韭菜馅!”说着实在是太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前面一个个大屁股发呆。
这里平素也是公交车通行的线路。这时交通堵塞,公交车蜗牛一样向前行进。马路上的各色车辆被堵,人喊马叫,汽车的鸣笛声响成一片。还有两辆拖拉机在后边突突,这场景真是难描难画。不知过了多久,透过人墙终于可以看到银行里面有人走动。跟着,银行里的人把银行的双开门打开一扇。银行里的人透过铁栅栏门向外面看着。外面的人一下子群情雀跃,人声鼎沸。潮涌一般冲向银行大门。何叔又被挤出来。二妮姐妹也被激动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凌文斌带着董强和另外两个人站在远处向这边看。凌文斌看到二妮姐妹一脸辛苦地挤在人丛中,不由一阵冷笑,她们也来了!董强一怔,谁,谁来了?凌文斌又看到了排在远处的赵光,回答董强说:“都是老朋友,今天全来了。”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董强说:“放心吧哥,银行最前面的全是咱们人。只要今天有号,我们就一定能拿到。”凌文斌微微点了下头,说干的好。董强受到凌文斌的肯定大为得意,说:“小意思,做这样的活咱们又不是头一次了!为排这个号几个兄弟把家都搬来了,黑子还弄了一些老头老太太……”凌文斌看着来回鼓荡的人群笑了,“这是黑子的主意?不错,真不错。听说他鞍山的表哥很有一套?”董强说:“是,他表哥现在在南边干的就是黄牛党,手下已经有一二百人了!这小子听也听会了,要不我也不敢找他,毕竟没在一起过过事。”凌文斌十分满意,说:“今天回去咱们好好吃一顿,把他也叫上。”董强说:“好的哥。”凌文斌看着人丛中二妮姐妹异常辛苦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着:“别怕,我会帮你们的。你们周家不是对我有恩吗?恩是恩,仇是仇,咱们一笔笔地算。”说着,他的脸上又掠过一抹复杂的表情。
银行终于准备放号了。银行门口的人们潮水一般涌向银行。二妮姐妹却如退潮后留在沙滩的螺。后面的人随之涌上。二妮姐妹不自觉地拉起手站在那里,生怕被冲散了似的。不多一会儿,只见最前面的几个体形硕大的年轻人挤了出来。几人手中拿着号票,迎着众多艳羡的目光,得意地笑着。三妮拉着二妮的手,问着我们咋办?二妮看着疯狂的人们摇头苦笑。她能有什么办法?就在这时,凌文斌挤了过来,说你们也来了,拿到号了吗?三妮把脸扭向一边。二妮冷冷地说:“你还真是哪有事哪到!你也来取钱?”凌文斌说:“大家不是都来取钱?我也一样。虽说烂命一条也不值啥,但总要活下去。二姐,你们没拿到号吧?我这有。”凌文斌说着递上来一张号票。三妮转过身想说什么,被二妮拉住了。二妮看到远处有人为排队口角,转回身对凌文斌说:“你好意我领了,但是你的帮助我不要。”凌文斌听了一怔。街道上的人们仍旧连续不断地涌向银行。凌文斌见远处有警察在维持秩序,也不敢耽搁。凌文斌说:“我知道我在你们眼里不是好人,但是今天这个场面实在是太乱了,我是诚心想为你们做点啥。”凌文斌话没说完,三人就已经被人潮带动着涌向银行。赵光从远处努力向二妮姐妹靠近,脸上表情很是担心。赵光喊着什么,但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根本听不到。